梓明啊,你知道司雯爱吃什么,你多给司雯布菜。”大太太笑道。
何梓明很顺从的夹了几样菜到祁司雯的碟子里,“小心鱼刺。”他体贴的说。
“没想到连何大少都有这么细心体贴的时候。”刘清远冷眼看着他。
二姨太笑着说:“我们梓明可是相当专一的男人,从来没有花花肠子,一心一意只对一个人好,司雯啊,不是我夸,嫁给我们家梓明,以后都是享福呢。”
祁司雯甜美的对他一笑,何梓明躲过了她的目光,只是说:“多吃点。”
依依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本来在吃鱼,这时却放下了筷子,神色有些异样。
旁边的五姨太问道:“依依,你怎么了?”
依依有些尴尬的指了一下嗓子,“被鱼刺卡到了。我去后厨喝口醋就好了。”
大太太听闻不屑的白了她一眼,“没有本事就别吃,这么大人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何梓明一直低着头吃菜,没有抬头看,只听刘清远突然笑着说:“看来我也没有吃鱼的命,一不小心也被卡了一根刺。”
“我们今天这鲫鱼刺太密了,下次别做鲫鱼让客人吃了。”二太太赶紧对上菜的丫头说。
“就是因为太鲜美太好吃了,我还是跟六姨太一起去后厨喝口醋吧。”说着刘清远也离席了。
何梓明还是没有抬起头,继续吃饭。
“现在上海那边工厂的生意怎么样?”何远山还是对生意感兴趣。
“现在丝织厂和棉纺厂产量都已经饱和了,订单太多,供不应求。”何梓明放下筷子认真的答道。
“没想到高档丝织品的销路这么好,我们颖城开了十几年的丝织厂利润不高,随着战事市场还在萎缩。”何远山感慨道。
“上海有的是有钱人消费,现在不光是上海,京城和广州,南京都有很多订单,现有的机器产量已经满足不了了。所以傅先生跟我正在考虑再引进一批机器,但是一时在上海没有合适的立即能投入生产的工厂了。所以正在考虑找合适的代工厂。”
“之前没听你提起过呢?”祁司雯在一旁问道。
何梓明笑笑,“生意的事情没什么好聊的。”
“合适的代工厂是什么条件?”何远山很有兴趣的问道。
“其实就是把机器设备放到现有的别人的工厂里,单独开生产线,把我们的管理和技术都贯彻下去,具体分成比例都可以谈,利润肯定很高。”
“那我们何家在颖城的三家丝织厂就可以啊。”
何梓明为难的皱着眉头:“阿爸,我其实一开始也是这么考虑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能接到我们家的工厂自然是最理想。可是我们现在的工厂技术管理都在上海,选上海本地的工厂,指导贯彻监督都很方便,要是选颖城的工厂,太远了,我们现在人手那么紧张,没有人能长期在颖城驻守指导的。除非……”
“除非什么?”何远山对商机非常的敏感。
“除非我们工厂能派出负责人来上海学习两三个月,机器设备操作是一方面,需要来学校德国的技术,而且主要是管理,我们高端的棉纺厂之所以能有那么高的溢价和销量,管理方式跟普通工厂不同。但是我想了想,老赵负责现有生产的,也不可能走得开。而且说实话,老赵这种厂里的老人,管理模式都很固定老套了,思想也很难跟上,而且机器都是进口的,需要会一点外语才好。在上海选呢,有很多负责人都是有见识的年轻人,学习能力快。所以我也没跟您提这个事情。”何梓明低眉顺眼的说完,抬眼观察何远山的表情。
“嗯,要是能接下这个项目当然对傅先生和我们都好,你说的这个问题我考虑考虑,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去上海。”何远山沉浸在思索中。
何梓明走后这两年多,棉纺厂业务低迷,近一年是商依依接触了厂子的管理才慢慢有了起色,何远山发现她确实是北京刘清仁身边待过的人,有见识和能力,还会外语,谈下了几个欧洲的订单,他不管别人的议论,放了更多的自由和权力给六姨太让她参与生意。何远山一心想重振雄风,但目前的生产线已经跟不上市场的变化,低端棉纱都被日本货倾销,生存艰难。
“下个月我们就会定代工厂的具体方案了。”何梓明不动声色的补了一句。
“司雯啊,吃菜啊,男人们一聊到生意就停不下来。你明年就大学毕业了吧?”冯淑琴不懂生意的事情,招呼准儿媳。
“是啊,终于快毕业了,何阿妈,有时间您也来上海玩啊。”祁司雯客气的说。
“是啊,阿妈,你还没去过上海,要不和二妈一起来上海住一段时间吧,我现在没时间回来的少,怕也没时间孝顺您。”何梓明突然接话。
大太太大喜过望,没想到简直要六亲不认的儿子突然在家宴上大表孝心,现在儿子在上海飞黄腾达,做妈妈的自是得意,但是三年都见不到一次,也着实脸上无关,这下她感到扬眉吐气了,她笑道:“梓明真是有孝心,老爷,你看家里没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