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讪讪的笑了一下,依言往浴室里走进去,一边往后退一边说,“依依,我今天是冲动了一点。但是我一直对你是真心的。我们当年还是有很多快乐的时光,只是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你跟刘家的恩怨我也不会再参与的,好不好?”
何梓明在旁边一言不发,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被欺辱的柔弱的女人变得如此危险而冷静,她举着枪一步步的往前逼近,他心里有一种冷酷的快意,他不确定她下一步会怎么样。
林岩在面对两个人一把枪的情况下没有轻举妄动,在他心里她还是那个只会虚张声势,始终被他控制的小妹,所以他没有慌乱,按照商依依的指示进了浴室。
当商依依对何梓明说,帮忙拿条浴巾的时候,何梓明和林岩都以为要用浴巾绑住林岩。
而她拿过来浴巾矫捷的把浴巾包在枪口,林岩看到此景才惊醒这个女人是真的要杀他。他漂亮的眼睛里发出困兽拼死的骇人的光,用尽全力倾身往商依依身上扑过去,要去抢她手上的枪。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回荡在浴室内。
林岩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血窟窿,胸膛健美的肌肉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商依依。
她的脸上看不出快意或是痛恨或是紧张,只是保持着空洞的麻木看着林岩倒地,挣扎了几下,渐渐的一动不动了。
她目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一眼呆立在旁边的何梓明,那声枪响仿佛还回荡在这个逼仄的空间,凝固了空气。就这样站立一会,突然她几步跪到马桶旁边,扶着马桶边剧烈的干呕了起来。
何梓明看着冰冷的瓷砖地板上横着的尸体,四处喷溅的血迹,干呕不止的女人,在短暂的震惊过后,他并不感到害怕,而是有一种奇异的刺激,让他的大脑迅速的运转了起来。
他什么都没问,迅速的脱掉身上的西装和衬衫,只剩一条底裤,把衣服扔到了房间的地上,走进浴室把浴缸的浴帘扯了下来,把林岩的尸体用浴帘简单的裹了起来,然后拖进了浴缸里面。
商依依停止了干呕,惊异的看着他的举动,她的右手紧紧的握着手枪,眼中无神,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密密的虚汗,身上脸上有很多的血滴。
何梓明做完了这些,看着跪坐在马桶边上的她,“把衣服脱掉,扔在地上。”他简单的命令道,一边取下了花洒,把水龙头开到了最大,拿着花洒开始冲洗浴室里四处飞溅的血迹。
商依依顿了一下,眼睛恢复了些光彩,她强忍住强烈的不适,站起来一手拿着枪,一手把破乱的衣裙迅速的脱掉,只剩下裹胸和底裤。她停顿了一下,厌恶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把衣物全部脱掉,赤身裸体的立在冰凉的地板上,唯有手里拿着那把勃朗宁手枪。
何梓明看着她,他们俩几乎赤裸相对,他把开着热水的花洒对着她的身体淋了下去,商依依突然被水淋到,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把枪放到台面上吧,要不淋湿了。”他看她手指握的发白的关节,声音柔了下来,“放心,我不会再拿你的枪了。”
她没有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手指动了动,却还是没有放下枪。
何梓明也不再说,用热水冲洗着她的脸,她在温暖的水流下找回了身体的温度,感受到他温软的指腹擦拭着她脸上哭干的泪痕和点点的血迹,像轻抚一件细薄的骨瓷,指尖充满了温柔和怜惜。
她没有闭上眼睛,只是怔怔的盯着墙面上的一个血点。
何梓明从衣架上拿了一条浴巾把她轻柔的裹住,将她推向房内,“你去换上睡衣,到被子里去,这里我会收拾干净。”
她没有说话,依言走出了浴室。
何梓明把她的衣物都装了起来,细致的把浴室里的地板和墙面的各个角落都擦洗干净,最后他用香皂把自己仔细的清洗了几遍,才换上了浴袍。他回头看着浴缸里的浴帘内露出来的皮鞋,沉思了一会,用浴巾盖在了上面。
何梓明走出浴室,关上门,看到商依依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发怔,手边放着那把枪。
房间内一片狼藉,何梓明开始收拾散乱在四处的行李衣物。
“抱歉,你的房间被弄乱了。”她声音干涸。
他凝视着神志不清的她,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她。
她接过水,一饮而尽,像被水灌溉的干枯的玫瑰,恢复了一丝生机。
“还要吗?”他问。
她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没想到晚宴结束的这么快,我以为你没这么快回来。”
何梓明拿过她的水杯,也喝了一杯水。他没有告诉她,过去的这一个小时他在黑夜里是怎样心急如焚的找她。
他在嘉丽公馆门口问遍了门卫和周边的商铺行人,有人看到了一身白裙的女人在风中等到了一辆汽车,但是车上没有人下来,她也没有上车,后来又叫了一辆车走了,没有人知道她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如果没有找到他,他一夜都不会再回到饭店。他本想去天津会馆找人问问林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