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无一失,不过既然有了,殿下可千万要留下来,打胎伤身呀!”
小公主嘀嘀咕咕:“不是说岁数大的男人不行吗,怎么偏偏他一次就中了?”
墙头上的宁夜没忍住闷哼出声,膝盖一软,蹭掉了个琉璃瓦片。
万籁俱寂的深夜,突然传来的一声砸响,甚为明显。
萧承妤蹙眉,起身朝窗外看去,疑惑道:“这么晚了,什么声音?”
难不成,有刺客?
不过这个想法顷刻间就被她打消了。
这里是乐安公主府,府上的私兵侍卫都是父皇赐下来的,个个都是大内高手,几重防护巡逻下,将整座府邸守护的固若金汤。
十樱看了半天,除了漆黑如墨的夜色,什么也没看出来,只道:“殿下,兴许是哪个野生的狸奴打翻了瓦片。”
墙上的宁夜哑然。
狸奴么……
“也许吧。”萧承妤闷闷不乐的重回榻前,让十樱将铜镜递给她。
她端详着铜镜中的容貌,从眉毛到眼睛、鼻子、嘴唇,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这才松了口气。
听说有孕的人皮肤会变得粗糙,还有的人说鼻子也会变大。
萧承妤素日最在乎她的容貌,若是因为怀孕变丑了,那她真的要提刀去砍死那个罪魁祸首!
看完脸后,萧承妤放下镜子又起身捏了捏自己的腰身,比了比尺寸。
这可把十樱吓坏了,顿时凑了上去:“殿下,您不会还是想把这孩子打了吧?”
萧承妤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腰围上,脱口而出的话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怎会。”
“我想看看自己的腰粗了圈没?也不知道这肚子何时会显怀。”
十樱松了口气,扶着她的好殿下坐稳:“殿下这才一个多月的身孕,看不
出来的,我听我娘说,这有孕的人都是从三个月开始才慢慢显怀,殿下放心。”
“那我怎么没吐?”萧承妤眨了眨眼睛,显然对这事十分上心。
十樱道:“每个人的反应不同,可能殿□□质好,所以还跟正常人一样。”
萧承妤点头:“那就好,过几日驸马就出来了,本宫绝对不能让他瞧出来。”
墙头上的宁夜皱起了眉,萧承妤想自己亲手报仇他可以理解,但是这期间少不得要与驸马,刘氏,还有那位兰姨娘周旋。
驸马那个没轻重的东西,伤了他的公主怎么办?
缭缭月色笼罩着寂静的长安城,宁侍郎没有回府,而是转头回了刑部。
守值的差役正在围着炉子吃夜宵,见自家大人提了两坛子酒,顿时不好意思的纷纷起身:“见过大人。”
“大人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了?这眼看着再有一个多时辰时辰就上朝了。”
宁夜将酒放下,挟着寒意的声音带着蛊惑:“你们喝着,本官有点事儿要审讯。”
差役顿时道:“大人可要我们帮忙?”
宁夜颇有深意的看着地上那一摊切好的牛羊肉,“不用,你们慢慢吃。”
翌日,驸马从昏迷中醒来,在狱中大声哀嚎:“请大夫,给我请大夫,我腿折了啊……啊啊好痛!”
——
乌云遮月,亥时的景仁宫本该就寝熄烛,可此刻,大殿里点了十几根蜡烛,亮如白昼,里间人声攒动,时不时可见里边焦急的议论声和踱步声。
一鹅黄衣裙的女子忍不住抱怨:“什么时候能离宫啊?这都多晚了,我阿娘该担心我了。”
另一人附和:“就是啊,今儿的宴会本来就跟咱们没关系,都是为了给那个裴家女做陪衬。当了陪衬不说,还被留到这么晚不让走,这偏殿可比我家差远了,蚊子又多,还热!”
最中间蓝色衣裙的女子更是直接,她是承恩伯府大姑娘吴沁蓝,素来仗着家世在长安小娘子中作威作福。
她径直走到角落里沈葶月旁边,高声质问道:“裴葶月,大家都是为了你才被困留在这儿,你不应该跟我们挨个道歉吗?”
沈葶月思绪被打断,不得不起身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