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来换。”
李汝萤道:“因为他不是普通的将领。”
“他有什么不同?莫非是赞普的私下养的小白脸?”
雾月曾见过那带领雅柯攻占朔安的尚斯结一面。
不同于饱经风沙的战将常有的粗粝面孔,那尚斯结皮肤虽算不上细腻,却很是光洁。
听说雅柯人马上得天下,他却并不像是靠着赫赫战功爬上将军之位的模样。
李汝萤道:“他的确不是什么正经的将军。”
雾月闻言看向她,期待着能从李汝萤口中听到雅柯王庭的某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李汝萤道:“我想,雅柯人之所以这样着急,大概是因为芒赤赞普的身体愈发老迈,容不得一国的王子在异国有失。”
雾月一惊:“王子?”
李汝萤道:“先前阿兄攻打西浮黎时曾向雅柯借兵,那时他曾见过雅柯的藏磨王子。
“那日在袖招楼,我看那位尚斯结的容貌与阿兄信件中所描述的藏磨王子的长相颇为相肖。
“原本我觉着雅柯人生得几乎都大差不差,还不敢十分确信,但如今以雅柯的反应来看,大概尚斯结就是那位藏磨王子。”
雾月问:“既然他是雅柯王子,公主为何不请圣人将他杀掉?”
友人相劝崔十九相劝,竹溪生解命
李汝萤反问:“若真杀了他,三姊该如何回来?”
雾月道:“薛尚书所训练的梁州军那般神勇,圣人再派人前去将端华公主抢回来不行么?”
李汝萤道:“西南尚未安定,西北也已被雅柯攻占,如今以藏磨王子交换三姊,其实也是雅柯的让步。倘若领兵抢回三姊,恐怕战争之下,三姊的性命便堪忧了。
“再者,其实雅柯选择继承人不论嫡庶长幼。那芒赤赞普也不仅仅只有藏磨这一位王子。据说雅柯的大相所支持的人并非是藏磨,想必大相那些人比我们更盼着藏磨会死在大宣。
“一旦藏磨身死,他们便有足够的道义联络他国继续攻打大宣。想必因此,阿耶才会派薛尚书前去将他护送。”
李汝萤推开窗户,向着西北的方向远眺。
“而且,倘若日后他能承继赞普之位,至少日后阿祐面对的,不会是一个完全陌生且不熟悉的敌人。”
“那公主呢?为什么要拒绝申侍郎的请婚,至少公主与申侍郎是相熟的呀。”
雾月提前抓住了她的手臂,“这回公主不准再跑。”
李汝萤轻叹:“因为他从来不是我的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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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消融,柳条抽枝,又一年春回。
自诏令下达,在工匠们对镇国公主府选址之处的旧宅一番改造拆建下,不出一个月,镇国公主府便在皇城东侧落成。
李汝萤从宫中迁居镇国公主府的这日,公主府中内外尽是恭贺之声,相识的不相识的全都来到公主府门外企图讨个彩头。
府宅落成,自然是要宴请亲朋的。但李汝萤不大喜欢那种宴饮的场合,思来想去决定施粥。
百姓得了粥开心,她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自己也能跟着开心。
在公主府护卫的卫守下,施粥进行得平稳而有秩序。
李汝萤正亲自舀着一勺粥,甫一抬头,便瞧见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崔十九笑吟吟的:“公主,好久不见。”
李汝萤指了指另一侧舀粥的碧竹:“碧竹姑娘在那。”
崔十九道:“我并非是来寻碧竹的,是专程来寻公主你的。”
“寻我?”
李汝萤搁下勺子,下意识向周遭瞧了瞧,见并没有申鹤余的身影,既松了口气,心中却不可控地生出几分落寞。
“公主借一步说话。”
崔十九引着李汝萤走入门内,先是由衷感慨了几声公主府的宽敞亮堂,随后才徐徐道明来意。
“公主都冷落了鹤余这些时日了,这些日子鹤余茶饭不思,除却上朝,其余时候几乎不出房门半步,这般下去,鹤余的神志该出问题了。”
李汝萤道:“申侍郎如今得偿所愿,成为天子近臣,新才上任,是要有许多政务需要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