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只要你点头,以后没有谁能将我们分开,时间不能,生死也不能。”
谢存秋的眼睫止不住地颤抖,眼眶酸涩,他往后靠在傅柏宁肩头,望向了还悬在天上的那束玫瑰,直到花朵氤氲成了一个一个模糊的光点。
他哑着嗓音道:“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铁树终于开花了?”
傅柏宁不由得失笑,在谢存秋颈边蹭了蹭,“对呀,是啾啾教得好,这方面我确实还需要学习,你就是我最好的‘老师’。
“如果不是你,我只怕是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谢存秋笑了声,眨了眨眼睛,勉强把眼泪眨了回去,他藏在毯子下的手攥着自己的外套,有些微颤抖。
傅柏宁追问道:“所以,你的回答呢?”
谢存秋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站得腿有些发麻了,才轻声道:“你知道我有事情瞒着你。”
傅柏宁心头一沉,“对,这跟你是不是答应我有关?”
“有关……也没关系。”
谢存秋不免有些踟蹰,傅柏宁现在给了他想要的表白,清晰而笃定地跟他许诺了一辈子,对此他已经心心念念惦记了好久。
可有件事他拿不准。
就是傅柏宁对孩子的态度。
他是很有信心让对方喜欢上小孩子,但前几天在商场的时候,那排斥感都从头发丝儿里溢出来了,现在承认他们俩有个的崽,不到两个月就会出生,他简直不敢想傅柏宁的反应。
责任归责任,喜爱归喜爱。
他不希望傅柏宁对孩子只有责任,所以怎么坦白这个孩子的存在,他还要再考虑考虑,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
别再因为过于突然造成了父子隔阂,那不就又走了对方的老路么,他一千万个不情愿。
而答应了这个正式的表白,是傅柏宁能忍得住不跟他多亲近,还是他能忍得住啊?既然忍不住,还是再拖延一下比较好。
事缓则圆。
他知道万事不可能尽善尽美,但还是想尽己所能。
他斟酌着开口道:“我想再考虑一下,到时候把那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你。”
这样他们之间就再没有隐瞒了。
听谢存秋这样说,傅柏宁就明白了,也听出了对方的为难和担忧,他偏过头亲了亲他的啾啾,宽慰道:“我等你愿意说的那一天。
“存秋,我自认为耐性不错,对认定了的人更不缺乏耐心,任何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聆听你这个秘密。
“这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我保证。”
谢存秋应了声,最好是能不影响,别怨怼他的擅作主张和隐瞒,也别怨怼这个无辜的孩子。
他轻轻舒了口气,撇开这些隐忧,那些欢呼着雀跃着的高兴接连涌了上来。
他的嗓音带了些笑意和小小的自得,眉眼都轻快地扬起了一抹恣意的弧度,道:“为了今晚你准备多久了?”
傅柏宁眨了下眼睛,“从昨天到今天下午五点。”
谢存秋不无诧异,但想到这是傅柏宁,又觉得这个执行效率没问题,而这个时间节点也让他忽得想明白了,“这就是魏梓豪帮你想清楚的事情?”
“嗯。”
傅柏宁不想提扫兴的人,只简单道:“以他为契机,让我觉察到了自己的孤独和渴望,存秋,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情感,抱歉,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想明白,让你久等了。”
“别道歉,我心甘情愿,而且也不算很久。”
谢存秋说着,偏头吻了过去,“我就知道,不管用多长时间,你最后总归拒绝不了我……”
傅柏宁吻住他的玫瑰,轻笑道:“当然,我的啾啾是三千世界里最好最好的人,是我的唯一……”
而余下的话都淹没在了爱人的唇齿之间。
在这个冬末春初的夜晚,在星光与灯光的共同见证下,空气中的冷寒尽数褪去,恍若整个春天的花朵都开在了眼前。
傅柏宁终于在这个世界有了安稳的归处。
他自小便知道,房子不是家,有家人的地方才是,以前没有的,竟然换了一种方式收获了圆满,谢存秋曾经说过,想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巧了,他们完美契合对方的祈愿。
不是他的不要,他要的只能全然属于他。
绵长一吻结束,他直接抱起了险些软倒在他怀里的人,转身返回室内,“要不我们下一步练练肺活量?”
谢存秋用一记肘击回应了这个提议。
还不是因为他束腹了!
要不然至于随便亲亲就喘不上来气么,等坦白了,等宝宝出生了,他们还可以大战三百回合,怎么都要比初遇的那晚要更尽兴才好。
两人回到楼下餐厅,又腻腻歪歪聊了会儿,亲了又亲,直到谢存秋开始犯困,两人才打道回府,当然了,对方还是不让他留宿。
问就是还没完全坦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