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抽泣着,眼里含着一汪泪水,脸颊红红的。拉着段嘉瑞的手去证明有用,抽抽搭搭道:“让老公玩。”
段嘉瑞觉着理智这玩意儿被一巴掌拍死了,飞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再犹豫就不是个男人了,抱起花溪就往隔帘后的床上走。
少年时,他知道花溪是双性比俩人接吻更早一些。
那会儿花溪刚主动抱了他,他抱回去就觉着有这么个男媳妇也行,反正真喜欢不分性别。但他还不确定花溪是不是认真地,有些犹豫……
段嘉瑞被段老太拽着一道去吃席,就遇到了被邀请坐到接近主位的花二叔一家,花溪和那几个堂哥在一块显得弱小可怜,低头抿着主家敬的米酒,并未动筷。
没谁去帮他夹菜。
段嘉瑞乐呵呵地挤过去,把自己碗里的鸡腿给了花溪,搂着肩膀热络感情。有脸熟的知道段老太是个特别难缠的泼妇,就佯装没看见,花溪听到堂哥阴阳怪气,吃不下去就拉着段嘉瑞离开了。
段嘉瑞把碗放到段老太那就跟人走了。
一到树林里,两人躲在大树后面拉了拉手,搂着说了几句关心近况的话。花溪向段嘉瑞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就把裤子脱了下来,还把前面的小雀掩住。
段嘉瑞当时就傻了,窥见不属于男性的柔软就立刻把裤子给人提上了。
花溪在他半弯不直、半直不弯的道路上做出了伟大的贡献,在段嘉瑞纠结完刚拿定主意后就给他一个打破常识的惊喜。
花溪在赌他会不会介意自己。
段嘉瑞呆愣愣地半天说不出话,他家教挺严的,本身对男女之事也不感兴趣。除了为了合群掠过几眼之外,并没有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一个……非同性?他登时就冒出以身相许,沾衣失节之类的词。
一时间静的只有山林里的鸟叫,空谷传响。
好似呆雁。
段嘉瑞望着双颊薄红的花溪,咽了咽喉咙:“你是双性?”
花溪垂睫后退,小声地嗯了声。
“你真是?”段嘉瑞用更轻的声音问了一遍。
花溪再退一步就撞到了树上,小幅度的点点头,手指紧张得抓着裤子。等了很久不见段嘉瑞再说话,抿唇踟蹰道:“你害怕么?”
“不害怕。”
段嘉瑞从一开始就不抗拒花溪的触碰,他生于比常人都幸福的家庭,也比同龄的少年更早明白什么是动心。所以思索花溪是男的可以接受么,这件事他想了一晚上就通透了,若受困于性别的喜欢就不是真正的喜欢。
只是没有料到花溪会是个双性,而且他的初恋会从看批这天开始……
现在回头想想,花溪一直都不是多守规矩的人,叛逆。
段嘉瑞擦拭着花溪汗湿的额头,起身去给他倒杯水喝,听到花溪笑着叫他一声,心念一动,回去又啃了几口才去。
他原本是有点拈酸地,一点不想自己媳妇和别的男人说话,但花溪明显地偏向他还好一些。亲热一番就觉着更得把花溪送家去,不然他总有种别人要抢他媳妇的错觉。
忙完正打算和花溪再厮磨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骚动。
段嘉瑞刚打开门就看到郑开元往一边跑, 身后追着小杜和几个学生,小杜一看他就让他赶紧去抓郑开元。
“他要杀人!”
“段老师,你也快抓他!……”
郑开元避开人群向外跑, 瘸着条腿还甩了小杜一段路。
段嘉瑞看了眼也明白这人又闯祸了, 职工宿舍楼在一楼有个长廊, 围着一段不高的围栏,他在廊下跑了一段就单手撑着翻跳下来,挡在郑开元前面。
“你又干嘛了?”
郑开元气喘吁吁:“和你没关系,别他妈挡路,我不是故意的。”
段嘉瑞皱了皱眉, 注意着他的小动作:“你惹着谁了?”
“我拿石头把人砸死了……”
漂亮。
郑开元回头看了眼身后,瘸瘸的想逃跑, 被段嘉瑞一把拉住手肘绞在身后。郑开元是个将近一米九的青壮年,面对既定的结局肾上腺素飙升,努力的和段嘉瑞反着较劲。
一拳照着段嘉瑞面门砸下去。
结果被人硬生生拦住,一脚踹在腿中间,疼得腿打颤。怒骂段嘉瑞多管闲事, 再三强调他是不小心故意的,没想着闹出人命。
段嘉瑞不听他狡辩,从这哥们来了之后,他右眼皮就一直跳, 气的直上火。他补了两脚,暴喝道:“抱头蹲下。”
郑开元委屈死了:“你是聋子啊,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逗他玩呢,我哪敢啊……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啊。”
这场面还真熟悉……段嘉瑞遇到稍微大点的案子,肇事者就会在那给找借口推卸责任, 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好像受害者也不无辜肯定有罪似的。
他心累地呼出一口气,挑重点道:“你、和谁打架了?”
“一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