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沿海的大陆上,
妖兽飞禽密密麻麻的犹如蚊蝇盘旋在天际之上,连山填海的光束覆盖着一切,大山倾覆,江河断流,一道道自地面与天际掀起的宏光让旭日失辉……
“如何?”
李筠庆慢条斯理咀嚼着浆果,感受着味蕾鲜甜,低声叹道:
“这便是属于我大炎精锐军阵间的内战,就是不知和你们瀛洲岛的前线比起来孰胜孰弱了?”
说罢,
李筠庆站起了身,走过去拍了拍对方肩头:
“下去吧,好好考虑。”
和服男人强行稳定了心神,颤声道:
“殿下,您……让某筹措船队是为了将这支军队接去瀛洲岛?”
李筠庆想了想,道:
“不是,但未来可能会。”
“未来?”和服男子眼神一震。
李筠庆唇角勾起一抹玩味:
“现在的相府之主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当今圣上又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你说他俩能放着我这亲弟弟不管么?”
“……”和服男子。
说罢,李筠庆也便不再理会对方,直接转身朝着虚空中拱手一礼,笑嘻嘻的说道:
“元统领,久闻大名。”
话落数息,
一身甲胄已被鲜血染红男子逐渐出现在了舰队的视野中,最终落在那旗舰甲板。
元昊目光审视的环视一圈四周的军舰与大小船舶,道:
“殿下您到来的日期,比公子密函上所述要晚了一些,再晚上一些,恐怕只能来给我等收尸了。”
李筠庆耸了耸肩,无奈道:
“地宫遗民都是些旱鸭子,整训成能操纵舰船的水师总是需要时间,而且你也看到了,这些接你们船舶也总得时间筹措。”
“总之赶上就好。”
战事紧急,元昊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快速说道:
“我今日举兵将宗盟围剿击退百里,对面需要时间反应,还请殿下抓紧靠岸,港口已经为你们清理出来了,最好今夜便能登船撤离。”
“这是自然。”
李筠庆点了点,见缝插针问道:
“不过元统领你有没有考虑来东瀛岛?”
“啊?”
浑身浴血的元昊愣了一下,不可置信,感觉这皇子脑子有包。
李筠庆笑呵呵的补充:
“当然,我是指内战平定过后。”
……
……
……
时间继续流逝。
当许元再度睁开眼眸的那一刻,第一眼所见到的是无数柄插在自己经络穴位上的细针,以及一柄凉悠悠的帝剑。
他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对视数息,
李清焰凤眸中杀意变得柔和,一边为他拔出封锁源炁的细针,一边有些遗憾的叹道:
“祸害遗千年,就知道你这白痴死不掉。”
“你动作能不能轻点。”
看着这明显带着怨气的动作,许元低声诉说着不满:“我是不会死,不是不会疼。”
已然龙袍加身的李清焰白了这心上人一眼,动作还是变得柔缓了一些,低语道:
“知道了,别急,为了避免你失控,我们在你身上下了很多层封印。”
随着一层层枷锁的解除,许元缓缓坐起身,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打量着这四周陌生的环境:
“我昏迷了多久?”
李清焰自龙床上站起身,运功开始收整地面的阵法:
“一个多月吧。”
许元辨认出自己苏醒之地似乎是在未央宫中,也没有细想,语气略微加速,问:
“前线战事战况如何,皇相之间的合作进展又是几何?”
李清焰回眸看了他一眼,头顶旒冠哗啦作响,略带玩味:
“我还以为你醒来第一时间会问你那些红颜呢。”
“……”
许元沉默一瞬,但听着对方轻松语气,想来应当进展顺利,也便顺着气氛笑道:
“陛下此言何意?”
“朕吃味了呗。”
李清焰细长的眼尾含着笑意,伸手将许元从龙床上拽起:“边走边说吧,前线战事总体进展很顺利,黑鳞军从江南撤了出来,弘农战事也被朕平定,但皇相的合作……”
说到这,她冷哼一声,斜着他:
“哼,因为某人一直装死不醒,某人的家丁差点直接把朕的帝安城给扬了,既然醒了那就赶紧回去露个面。来人,备驾相府。”
天子驾辇自未央宫外启程,沿着帝安的中轴线向南行去,一路上李清焰简易的为许元诉说了他昏迷的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
天意灌入他体内之后,相国府邸被毁,宗青生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把因破大防而陷入自闭的监天阁主控制了起来,从她口中问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