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想要我娶你?别急,我嫂嫂已经被送回家中了,等过些日子你哥哥消了气,我再托母亲上门去说你我的亲事。”
裴浅苇面色一红,自己也不知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这门婚事,可听他这般说,自己却能感觉到莫名的心安,最起码,她日后相看的郎君若是都比国公府差,她还能有个小公爷来兜着底。
她没说话,转身便带着身后丫鬟匆匆离开。
而酒肆之中的苏容妘则是见到了那位相看的郎君,待见到了面,她便有些明白为何此人会选在酒肆见面。
他衣着随不俗,可却没有用心打理,容貌生的清秀,但若仔细一瞧,指甲还长长的,分明是家境一般,但又喜用华丽的东西打肿脸充胖子。
苏容妘抿了抿唇,在他对面坐下来的那刻,这位张郎君便开了口:“你便是苏容妘?”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人,啧啧两声:“生的倒是好看,在乡下的时候,听闻睡你一次不过三文钱,如今到时摇身一变,成了那裴家的座上宾了?”
他声音不小,再加上如今酒肆人多,他的话自然有人听到,分分侧目过来。
苏容妘面色一沉,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已经察觉不对,起身就要走。
可刚站起来,手腕便被人一把抓住:“走什么?”
张郎君大声嚷嚷了起来:“苏容妘,我可是寻了你好久,你可还记得我兄弟?当初就是死你床上的!”
苏容妘眉头蹙起:“你胡说八道什么!”
张郎君却是阴恻恻笑了一声,不管她的否认,自顾自拔高声调:“瞧瞧,你心虚了是不是,你若是不心虚,何故急着要离开?”
他似早就准备了说辞,声音又大又清晰,叫人插不进去话:“你入了京都便到处相看人家,若非我借此由头还真见不到你,你这般放浪之人,就该扒了衣裳浸猪笼去!”
他舍不得她为难
原本吵闹些的酒肆竟是安静了一瞬,进而便细细簌簌响起议论的声音,不外乎是把此事当个乐子来看。
苏容妘被气的胸膛起伏,猛地用力将此人的手挣脱开:“哪里来的疯子,随便寻个姑娘便开始攀咬,你若是想借此讹些银钱你怕是找错人了!”
这种泼皮无赖乱泼脏水的事她此前也经历过,不过就是想占便宜不得,转而便想尽办法诋毁。
她维持着镇定,与面前这人隔了些距离来:“我不知你是求财还是如何,但我都不会叫你如愿,你口口声说那么多跟真事儿一般,怎么报官去!”
可张郎君丝毫不怕,口中振振有词:“我就知你不
怕报官,谁不知道你与那县太爷有一腿,他可不得护着你?还不知道从哪个男人被窝弄出个不清不白的孩子来,如今摇身一变盼上了苏家,还装上贞洁烈女了!”
他这一番喊叫,倒是叫消息灵通之人知晓了苏容妘的身份。
苏家接回来个未嫁有子的庶女,此事当初被眼红苏家之人寻摸了出来宣扬过一番,虽说如今过了几月,但经人一提便能直接翻找出来成个谈资。
方才原本还有瞧着颇为儒雅的读书人想站起来说上几句话,如今也被同僚拉着坐了下来。
酒肆掌柜的也终从后面出了来,拉着张郎君赔笑脸:“郎君莫急,有什么话咱好好说便是。”
可张郎君一把将他拂开:“你少多管闲事,莫不是你也想上她的塌,这才来献殷勤?你若不嫌脏,大可以去!”
掌柜被这没遮没拦的一句话说的面上臊得慌,哎呦了好几声:“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呀!”
苏容妘的心在狂跳,张郎君的声音混着周围的议论声皆在她耳边环绕,她想赶紧离开,可张郎君的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似乎只要她一动,便会迎着旁人的叫好声恶狠狠地扑上来。
她能感觉到,面前这人就是故意要坏她的名声。
如今酒肆人这般多,无人在乎这人说的是真是假,过了今夜能传扬出去的便只有她的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