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要和玛丽去美术馆,我们步行过去可以吗?”
班纳特太太连忙将手里的针线活放下,两三步到了石膏栏杆往下看。
小姑娘穿的活泼极了,一身嫩黄色高腰长裙,带着一顶缠绕绿色缎带的草帽,在下巴处打了一个可爱的小蝴蝶结。
小脸粉嫩的像是一颗小苹果那么可爱,班纳特太太怜爱的捧着脸满足女儿的愿望“可以亲爱的小苹果,不过步行会不会太远?”
玛丽像是一团被忽略的空气,她低声和莉迪亚说了一句。
莉迪亚侧耳倾听,然后笑眯眯的双手扩在嘴边,声音稍大:“就在特拉法加广场附近妈妈,步行不到半个小时。”
嘉丁纳太太在班纳特太太身前往远处指了指,一座小小的石碑尖“就在那,有铜像石碑的那片附近,不远。”
班纳特太太轻易看到了一个类似大光头的石头,她才放心,不过又询问了一句中午回来吃饭吗?
莉迪亚已经和玛丽决定在外面吃,她还从来没有在外面的餐馆吃过东西,还是蛮好奇的,于是和妈妈简单的说了几句,最好表示带足了零花钱,两人才结伴离开。
嘉丁纳太太看着莉迪亚身边灰扑扑的玛丽,还提醒班纳特太太别忘了三女儿也该好好打扮一下。
并提醒到这次可不是社交舞会,而是慈善舞会。
班纳特太太两眼顿时放光了!
一般社交舞会,都是同等阶层互相邀请,只有慈善舞会才能打破阶层的规则,偶尔也会看到皇室或者贵族!
不难看出,班纳特太太两眼放光是想到了什么,或许她现在已经将宾利先生这个好女婿抛在脑后。
“克罗莫伯爵举办的,据说他们家的继承人……”
嘉丁纳太太犹豫片刻,没有确凿证据的谣言她最终也没脱出口。这就让她对面拥有五朵金花的太太联想更加丰富,跨越阶层的做梦。
国家美术馆是一座四栋联排六层楼高的建筑。
主楼的门廊是一根根巨大的圆柱支撑。
路过门廊莉迪亚看了眼圆柱顶端刻着花纹,具体刻的是什么她还真没怎么看出来。
进了展厅两人预定半个小时后在大门口集合,然后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吃上美味的午餐。
玛丽突然想来图书馆,是因为前些日子她在家里读过的一本书,是关于色彩。
明暗光线下,有的
莉迪亚沿着米色展墙上各色名画……一一路过。
直到看到了一幅色彩缤纷的田园油画,她才驻足观赏。
莉迪亚在那次的绘画过程中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
新手总是不明白在大自然中的人花草树木,是如何在画质上呈现,它们的线条纹理,明暗变化下的色彩转变。
莉迪亚盯着蓝天和草地,最后落在远处的撑着伞的少女,乍一看肯定是一把米色的伞,可拎着裙摆凑上前再一看,阴影部分可不是黑色和加白色变成灰色暗面那么简单,莉迪亚看到了紫色绿色还有蓝色隐藏在米色伞面的阴影下。
…………
有些麻爪……
不过她想到了临摹,如果临摹的话,肯定会找到画画的技巧,不过现在手里没有打印机和照相机,光凭看一眼就能记住真是有些困难。
莉迪亚准备这段时间天天过来,或许拿上自己的画板,瞧瞧靠近展示墙中间的椅子上,一排排全是在画画或者拿着笔思考的青年男女们。
这时候一群穿着灰扑扑的男人正抬着一副被包裹严实的画框,露出来的金属画框一角雕饰的类似火焰的纹路。
一个头发浅棕色,像蜂蜜糖一样,不过泛白的两鬓也交代了男人的年纪。
五十左右,眉尖的皱纹格外明显深刻,看着面色非常严肃。
男人穿着整洁笔挺的三件套,腰间是一串黄铜钥匙串,在静悄悄的展览馆里,金属齿印撕扯间发出哗啷声音。
他双手带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手套,散发着皮质的光泽,或许是鳄鱼皮?现在的鳄鱼皮有吗?莉迪亚很少关注不符合她审美的东西,在脑海里还真没有类似的片段。
在莉迪亚退后两步让路,那一行人,管事先生走在最后,叮—铛—一声,她看到了一个颜色偏暗的十字架被带着手套的管事皱眉捡了起来。
又晃了一圈,发现走廊的尽头,就是刚才那些人。
管事带着手套将外层的保护套拆掉,其他工人垂首站在两边,莉迪亚和身边的一些人看到他们正在拆画。
已经有人在莉迪亚身后猜测这是一幅关于什么题材的画作。
有的说风景画。
有的看到了管事拆掉的上半部分是一个短卷发的少女,领口类似法国中世纪时期的比较常见的……
等到画像外层慢慢被剥落,几个工人一起用黄铜锁链掉在宽大的没有任何装饰的一面墙上。
米色的展墙上的画像,给人一种宗教气息浓厚的一幅作品。
确实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