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睡几个小时。
雾礼把她抱起来,走进温泉中,就这么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泡温泉。
“那等会儿再回去睡吧。”
白栀困倦地应了一声。
她实在困,温泉泡着泡着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了。
白栀起身,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身上的衣服换成了柔软的睡裙。
雾礼没有亲亲的经验,昨晚亲亲的时候只知道亲嘴巴,身上就没留下什么痕迹,睡裙露出来的锁骨皮肤光洁。
……他去哪了?
白栀走出房间,门口刚好守着侍者,见她出来,温声询问:“您醒了,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这就为您送来。”
白栀摆了摆手,“不用了。”
她一点也不饿。
她出声:“那个……”
“请问有什么吩咐?”
白栀:“你们公主殿下呢?”
侍者轻轻摇头:“殿下只安排我们来侍奉您,尽力满足您的要求,我等并不知晓殿下的行程。”
白栀有点奇怪,之前还黏黏糊糊想跟她在一起的,他怎么忽然不见了?
她回去换下睡衣,穿了一条轻便的裙子,打算出门找找他。
由于之前宴厅上上演的那一出,城堡内没有侍卫敢拦她,白栀可以随便通行。
不过在城堡里找了许久,她也没看到雾礼的身影。
“小栀。”
走到花园的时候,白栀不出意外见到了荼郁,青年温声和她打招呼。
……他还真是喜欢待在花园啊,每次到花园总能见到他。
白栀也冲他颔了颔首,“你在这里看月亮么?”
病美人面色温柔:“下过雨,这些花总是长得很好。”
昨天晚上两人之间还是有些针锋相对的氛围,她逼问他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答应和她在一起,而现在青年却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白栀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只有那晚她才从中看出来怜悯与嫌恶,现在这些情绪荡然无存。
但她已经知道了他对自己的真实情感,并没有跟他过多交集,点了点头,就要从他身边走过。
“你在找他么?”
白栀停下脚步,青年嗓音温然:“他现在应该并不想见到你。”
白栀:“……为什么?”
难道他是渣男,睡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病美人轻轻垂眼,苍白指尖抚过花茎的尖刺,“小栀,你知道恶周期么?”
白栀一愣,这个词在她最早攻略京烛的时候就听过了。
那时候刚好撞上他的恶周期,原本清
冷出尘的神明陡然变得阴鸷可怖,最后还失去了控制。
“恶魔生来就是充满欲。望的生物,所以‘干净’是不合理的。因此平时愈是‘纯白’的恶魔,在恶周期就会暴露出自己的本性,愈发‘阴暗’。”
病美人绿松石般的眸子望着她,抬起手中的白色蔷薇花。
“所以小栀,你真的要去吗?”
……
浓郁的血。腥味和甜腻的枫糖气息混合在一起。
白栀将白蔷薇融入黑红的光中,门上的禁制随之消解。
她轻轻推开门,在浓郁冰冷黑暗中看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和隐隐约约的红色灵纹。
下一秒,她骤然被扑倒在地上,脖颈被紧紧掐住。
像是野兽般的尖锐指甲陷进皮肤,窒息感从颈项传来。
房间内漆黑无比,少年掐着她的脖子按倒她。
门口的月光照出他现在的模样,漂亮的黑琉璃眸子变成猩红的可怖瞳孔,暗红灵纹在脸上和颈间灼烧发烫。
原本粉白可爱的狐耳也变成了浓郁的黑色,甚至往下滴着浓稠的黑液。
他看起来状态并不好。
这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泛着浓郁的血气,有温热的血。液顺着他掐着她脖子的手落在颈间,白栀垂眼看,他的手臂上布满了指甲的划伤。
白栀在开门前有所准备,但仍是没想到他会变成这幅样子。
之前她见过京烛恶周期的样子,没有这么严重,只是性格变得阴鸷,而少年却连模样都改变了。
尖锐的指甲陷进她的脖颈里,白栀感觉到了窒息,她抬手抓着他的衣服,勉强出声:“雾、礼……”
少年眸中看不到什么情绪,冷鸷低沉,此刻如同一只捕猎的野兽,低下头凑近她嗅了嗅,而后停顿了下来。
白栀以为他认出来她了,划过欣喜,正想接着出声,脖颈猛然传来刺痛感。
“嗯!”
少年埋在她颈窝,尖锐的犬牙刺破脖颈皮肤,白栀感觉到了血。液快速流失。
灼热的呼吸落在她颈侧,烫得皮肤染上热意,手脚却因为血。液流失开始发凉。
白栀又叫了他几声,完全没反应,而且似乎是觉得她聒噪,不耐烦地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