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来跟我说,“皇兄,我没有想到。景钰他脑子也不差。”
我笑,“所以朕想来想去,都不放心把皇位交到你手里。”
我调侃他愚,他却没有从前一样回嘴。
他肃道,“皇兄,还是你会看人。还好你没有害我。”
我再当皇帝的头一年,宫里面有许多面孔,跟过去有一点差,我得一个个重新认,上朝的时候经常我想不起来名字。
这些臣来去匆匆,我单独个个留下也麻烦,干脆我举宴,一会儿诗宴一会儿酒宴,跟他们拉近,也叫他们跟我熟悉。
贺栎山会喝酒,他又是摄政王,理所应当他在,但他不愿意去。
他说,“臣一去,所有人都在那里吓着,坏了皇上的心情。”
他这考虑……我仔细一想,也没有说错。
有一天晚上,朕在宫中喝了很久,醉得深,回了寝殿想起来他,让人去把他给我叫来。
等人已经走了有一阵,朕才想起来,他住在宫外,来回个把时辰。
再叫人去截,也麻烦,截都截不回来。
都怪朕多一句嘴。
朕本来困着,想着万一他真的来了,又不敢睡。半梦半醒,倚在榻上。
忽然外边有人通传声,说安王到。
朕睁开眼,看见贺栎山穿一身青白色的锦袍,匆匆从殿外走进来。看见我,他停住脚,躬身请礼。
“听说皇上叫臣叫得焦急,臣赶着过来,衣裳也来不及换,御前失仪,望皇上宽恕。”
我喝那么多酒,刚才还不够醉,现在更醉。
“朕恕你。”
他站直,目光向我。我看着他,走过去,欺身吻他。
贺栎山身体一僵。
他身体硬邦邦的,唇却很柔软,一股淡香袭来朕的鼻尖,清冽,醉人。说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事情不受控制,由不得我自己,我按着他,一发不可收拾。
忽然之间,贺栎山往后一退:“皇上……”
声音发闷,若有似无。
他退出来,朕亦抬起头来看他。
“怎么?”
朕一晚上酒喝得多,嗓子哑,说的话发涩发沉。不知道他听没有听见。话音落下,一只手扣住朕的脑袋,将朕揽进怀中。
温热的唇重新抵住朕的唇,舐咬之间,攻城掠池。
朕鼻尖全是香气,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手脚正热。
朕不躲,任由他吻。
……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明。
窗外光照进来,朕还有一点迷,脑子里慢慢浮起来睡过去之间的事。
昨天晚上……
耳边传来一声埋冤,“总算皇上醒了,臣得以解脱。”
我感觉自己手正压着什么,赶紧收回来,侧首去看,原来是贺栎山的胳膊。我和他靠得近,近得我现在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萦绕鼻尖。
我头还枕在他的肩上,心中一惊,赶紧起身,“昨天……”
“皇上放心,皇上醉得深,拽着臣到床上,没有做什么就睡下了。半夜臣醒过来,怕将皇上吵醒,臣就留在这儿了,没有动。”
他按着肩膀起身,果然他一身规规矩矩,衣裳都没有怎么皱,昨天晚上来时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我心中松了一下,“朕冒犯……”
贺栎山整着衣袖,淡淡道,“皇上放心,臣万万不会出去喊冤,举罪要皇上还一个公道。皇上轻薄臣,理所应当。夜里将臣喊过来,臣奔波一番,留宿殿中,是皇上的恩情,臣应当笑纳。”
朕按着额头,“好。你气,你该气。”
贺栎山忽然却笑了,“臣玩笑话,皇上听不出来。”
朕道:“玩笑话,讲不好就是欺君。你要怎么赔。”
贺栎山沉吟片刻,道:“臣身无长物,没有什么可以赔。臣有的,皇上应该都不缺。皇上愿意,臣把自己赔上。”
朕道:“摄政王政事烦劳,来回宫内宫外奔波麻烦,要么朕在宫里面也给摄政王腾一个住处,什么时候摄政王想要住,也不必再回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