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三皇子交好,弥留之际急切了些也是人之常情!”
“三殿下想见他吗?大剌剌地就闯进去,眼里还有没有宫规行纪?!”
“你怎么知道——”
“行了!”贝墁不耐地砸了手上的杯子,飞起的碎渣溅了两人一脸,“吵什么吵?!”
碎片划了皮肤渗了血,两人登时不敢再出声。
“森道利梵,”贝墁转头,“怎么说?”
森道利梵抬手按开话筒,声音自前传遍整个议事大厅:“族中自会处理,用不着他人多事。”
“多事?”贝墁瞬间被激怒了,“你以为皇宫是你家?想来就来,想闯就闯?!我告诉你,今天顿特莱格必须给出个交代!”
“交代?给谁交代?顿特莱格的人只需要对我交代!”
“你是——”
“叮铃——”
一声铃响,周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身上实在疼得厉害,凌长云侧支了头挡去了面上难掩的痛色,恍惚间声音又大了起来,嘈嘈杂杂听不清楚,再细听,全场竟是一片寂静。
“?”凌长云抬头,却见面前所有人都在看他,神情似惊似乐似疑,一时间交杂混合,颇有扭曲之态。
凌长云下意识戒备,杵着扶手直起身。
“看来现在确实是私事了。”凯尼塞伦抬眼,眉梢往上就是一挑。
他手上光脑轻晃,凌长云莫名有些不安,后知后觉腕上光脑似是振了会儿,低头点开,入眼便是皇室公告——
皇族公宣,艾瑟·顿特莱格与四皇子约格泽昂育有一子,现已登记结婚,其子罗普·温森特纳正式成为皇室成员。
“——?!”
双双眼睛望处,雄虫的脸一瞬白得吓人。
……
“咚——”
房门被人一把推开,约格泽昂踩着椅脚转过身,面上全无讶异之色,一派等待已久的模样。
“雄主。”
凌长云站在门口,一身都是被夏风吹上的烫水气,勾了发丝绕了结,冷温一降就化了雾,萦萦绕绕飘在周身,挡了视线也模糊了面前的人影。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层对视着,眸眼平静,谁也没有先开口。
好半晌,凌长云终于抬了手,扯了门边拉上,缓了下胸口因赶得太急而刺啦发作的痛意,支了腿靠上房门,看着约格泽昂,轻声道:“你和艾瑟结婚了?”
“……是,”约格泽昂坐在椅子上,微仰头看着凌长云,“今早结的。”
“今早?”
“是。”
“……”凌长云呼了口气,继续问,“你们有个孩子?”
“如果您说的是虫崽的话,”约格泽昂点头,“是的,罗普。”
“五岁?”
“是。”
凌长云忽然有些想笑,扯了嘴角却发现鼻梁处尽是酸意:“适愿都才两岁。”
“……”约格泽昂没有说话,自始至终连搭在扶手边的手都没有动过。
“所以。”凌长云深吸了一口气,才剜去的骨结受不了刺激,猛然爆发出席卷神经的疼痛,逼得人几度说不出话。
“所以,”他压着那口气,到底将喉咙的颤语生拉硬拽出来,“在我们东林初识之前,你们就,已经生了虫崽?”
“……是。”约格泽昂直接接了他后面的话,“竹马之交。”
“竹马之交?”凌长云站不住了,他撑着门桌坐上冰凉寒硬的石凳,冷意自下上袭,竟成了无尽痛楚中唯一的支撑,“你是在告诉我,你和艾瑟自小相识,长大相爱,生了虫崽只是,没有登记?”
“是。”这会儿平视着,约格泽昂反而偏了视线,只是答得依旧果断,毫不迟疑。
“为什么不登记?”凌长云似是要从不相对的目光中看进他的眼睛。
“那会儿路彻得斯常年赴边征战,艾瑟的身份雄主也清楚,实在不便直明。”
凌长云终于笑出了声:“你是想说,因为那会儿你不常在内城,艾瑟精神力不强,贸然与之结婚恐会成为群起围攻之对象,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