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商人并没有芥蒂,如果抛开他这个皇帝身份,他是赞成经商的,不同地区应该有不同的发展。
就如这个杭棠、苏棠这种全国纳税大户地区,山多水田良田少,但偏偏有便利的水利交通条件的,就应该走贸易经商之路。
改革开放的最开始,不也是有一个老人在祖国的沿海边画了一个圈。于是南海就富裕起来了吗?
季然看着周湛舸深邃的眉目想,这个人比自己还要像穿越者。他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敏锐视角。
以往的每一个时间,他都这种经商的天赋。哪怕是上一个世界,他从军,但他也在陆家企业里占主导地位,也是因为他陆家才能跟军方合作,让陆家站稳了脚跟。
所以他相信周湛舸能做好。
周湛舸听他这么说就笑了:“好,皇上既然这么相信微臣,微臣就放开手脚去做了。”
季然打了个哈洽:“好,我们需要很多银子。”
他说的是我们,周湛舸眼神敛了下,他克制着胸口涌上来的热意,轻声跟他说:“好,我给皇上把国库填充一下。”
这句话很霸气,季然想跟他说,待我拱手江山讨你欢,让你享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
“快睡吧,晚上我叫你。”
季然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周湛舸没有起身,而是坐在床前继续给季然打着扇子,一边打着扇子,一边处理公务,刘公公要替他,周湛舸摆了下手,刘公公只得退下去了,感觉自己快要失业了。
刘公公也知道周湛舸是不想假手任何人,自从上次皇上落水后,周少师快要把眼珠子粘在季然身上了,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了,哪怕在家里,哪怕再辛苦,他也想一个人照顾皇上。
刘公公无声的叹了口气,周少师对皇上的好是毋庸置疑的,他现在担心的是他对季然掌控欲太强,那回到宫里后该怎么办呢?
皇上毕竟还是皇上,他还有嫔妃啊。倘若要是让周首辅、让周太后知道了,这两人又该怎么办呢?
刘公公觉得自己瞻前顾后,要操碎了心,而两个主子根本就没有操心,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哎。
季然睡熟后翻了一个身,松松的抱着周湛舸的腿,脸贴着周湛舸大腿,贴的紧,脸上肉都挤在了一块儿,那张面瘫脸无端可爱起来了。
周湛舸捏他脸,没有用力,摸了一会儿后,把他脸上散乱的头发给他拨到耳后,轻轻打着扇子,让他睡的再安稳点儿。
周湛舸跟他轻声说:“抱着我大腿那就是我的人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一个人的,知道吗?”他只停了片刻就笑道:“没回就算默认了。”
他不是没有刘公公那些顾虑,只是他要更果断一些,认定了的事哪怕有再多人反对,路再难走,他也会走下去的。
既然决定了,那些顾虑就不必再想。
季然睡了一个下午,晚上很精神。带着周湛舸、薛琛、刘公公等人去赴宴。
富商沈秋水宴请他们的排场要更加的风雅,在淮河河畔上最大的船上,只宴请季然一行。
船上是花团锦簇、美人折腰的舞蹈,而天上是大片的烟花,天上地上共繁华。
半江月明,半江烟火。
沈秋水果然不亏是江南最大的富商,出手不俗。
就连薛琛这个有过花花世界的少爷也不得不感叹了一声:“沈秋水果然会安排。”
季然也抬头看了下天上的烟花,是挺好看的。
等天上烟花开尽,地上的花才开始绽放。这艘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船上,美人身着轻盈、鲜艳的蚕丝绫罗翩翩起舞,广袖舒展开来时,也如天上七仙女。
七位美人中间还簇拥着一位轻纱蒙面的人,舞姿曼妙,眼波如水。一曲舞蹈过后,盈盈一拜时声如黄莺。
“如玉拜见诸位大人。”
薛琛一拍大腿:“江南名妓苏如玉?”
他话音刚落,那个苏如玉便把脸上的面纱解下来了,薛琛脸上就有惊艳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