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巍：“……您的嘴还能再毒点吗？”

&esp;&esp;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来了精神，好奇地趴在沙发上，问汤郁宁：“你们家小美人，受得了你这张嘴吗，汤少？他没被你弄哭过？”

&esp;&esp;汤郁宁本来没想回答周巍的话。

&esp;&esp;但不知为何，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周巍一眼，声音倒是平淡至极的，“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说的哪种弄哭。”

&esp;&esp;周巍：“……”

&esp;&esp;汤郁宁：“如果是我理解的那种，那哭肯定是要哭的。”

&esp;&esp;周巍：“”

&esp;&esp;他憋了半天，面红耳赤地道：“看不出来啊汤少，还以为你多禁欲呢，整天人模狗样的，打个领带白衬衫黑西裤，衬衫夹什么的一应俱全，没想到这么野。”

&esp;&esp;“野吗？”汤郁宁重新将目光放在桌上的表格，过了一会儿，他点开电脑上的一个文件，“是他不懂事，我该教训的。”

&esp;&esp;周巍听不下去了，“啧啧”两声，“别说了别说了。”

&esp;&esp;过了一会儿，周巍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和你的小情人被拍到了，老爷子知道了，所以逼着你去相亲么？不过为什么啊，”顿了顿，他不太理解，“谁还没个情人了，你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没好到哪儿去吧，再说了就连你弟他……”

&esp;&esp;汤郁宁打断道：“我跟他们不一样。”

&esp;&esp;周巍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esp;&esp;办公室里一时寂静了下来。

&esp;&esp;周巍看着汤郁宁。

&esp;&esp;但汤郁宁只是望着电脑，一边回邮件一边审批，电脑上的光反射在他的眼镜片上，一时之间难以看透他眼底的情绪。

&esp;&esp;等到把邮件回完，汤郁宁才道：“因为他们知道我来真的。”

&esp;&esp;这一下把周巍给弄傻了。

&esp;&esp;富家公子都知道，恋爱可以谈，床可以上，但不能来真的。

&esp;&esp;“你来真的？”周巍一下子站起身，“为什么啊？你很喜欢那个小美人？”

&esp;&esp;安静了一会儿，汤郁宁淡淡道：“也没有很喜欢。”

&esp;&esp;“那为什么？”周巍不理解了。

&esp;&esp;汤郁宁垂眼看着桌上放着的一支钢笔，那是五年前读高中的时候，纪珩用工资给他买的一支钢笔，上万块，一支用到今天。

&esp;&esp;他望着那支钢笔，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和纪珩一起坐在课桌前，一前一后坐着，辅导纪珩功课的时候。

&esp;&esp;总是淡漠的情绪涌起了波澜。

&esp;&esp;汤郁宁第一次觉得原来心脏不止会痛，有时候还会酸，这种酸会流遍全身的血液，最后涌到眼睛里。

&esp;&esp;安静了很久，他说：“……我也不知道。”

&esp;&esp;汤郁宁道：“好像就是有些不甘心。”

&esp;&esp;周巍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

&esp;&esp;汤郁宁已经拿起了桌上的那支钢笔，在手中慢慢地转动着，转移了话题，淡淡道：“他看不见，又缺钱，离开我肯定活不下去。”

&esp;&esp;周巍差点笑出声，“你什么大男子主义啊，别说看不见，人家就算聋了哑了残了，离开你肯定也能活着，你……”

&esp;&esp;汤郁宁像是没有听见周巍说的话一样。

&esp;&esp;他垂眼淡淡道：“我死了以后，把遗产都留给他，应该够他下半辈子用了。”微微一顿，“眼角膜也留给他，这样他就能看见了。”

&esp;&esp;办公室里突然寂静下来。

&esp;&esp;周巍呆呆地看着汤郁宁。

&esp;&esp;“逗你的。”汤郁宁很快搁下了钢笔，语气淡漠又自嘲，“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打扰我工作。”

&esp;&esp;周巍：“……”

&esp;&esp;·

&esp;&esp;汤郁宁晚上回到家，闻见家里飘来一阵奇怪的焦糊味。

&esp;&esp;他把衣服外套挂在衣架上，皱眉走进厨房，看见一个身影在灰烟漫漫中忙碌着，乍一看还以为厨房是战场。

&esp;&esp;汤郁宁：“……”

&esp;&esp;他被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