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湛第一时间丢了雪杖,伸手做好了承接的姿势。下一秒,沈秋白就摔进了他的怀里,一阵浅淡的橙花香猛然涌进了司湛的鼻腔。
&esp;&esp;身边跟滑的摄影师和工作人员立刻喊“小心”,就见司湛牢牢地将沈秋白搂在怀里,惯性让两个人滚到了雪道边沿的拦网上,这才分了开来。
&esp;&esp;“怎么样,没事吧?”工作人员第一时间查看了司湛的脸,确认完好无损只是呼吸有些急促外,松了口气。这张光保费就三个亿的脸,真在他们节目里有一星半点的损伤,那赔偿款可是天价。
&esp;&esp;司湛阻止了工作人员要来扶自己的手,解开了脚上的滑雪板,还没站稳就朝沈秋白走去。
&esp;&esp;沈秋白仰躺在雪地上,张着嘴大口喘着气,嘴角微微上翘,他居然在笑。
&esp;&esp;司湛跪在地上,摘掉了他的滑雪镜,仔细地看过一遍沈秋白的脸,确认没有伤口后又要去捏他的胳膊和腿。
&esp;&esp;“我没事,是,太刺激了。”沈秋白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让工作人员把自己拉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转身对着司湛克制而礼貌地笑了笑,用他那长辈的口吻道着谢:“谢谢小湛护了我一把,不然可得摔个好歹。”
&esp;&esp;司湛收回了手,手指摩挲着散去了最后那一点淡淡的橙花香,回头去捡自己的滑雪板和雪杖,经过他身边时,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esp;&esp;傍晚时分,他们坐上了雪山的缆车。
&esp;&esp;雪山上的夕阳是粉金色的,无限浪漫在黄昏,有人沉醉美景,有人低头不语。
&esp;&esp;上午的意外让司湛整个下午都更显沉默,而沈秋白依旧十分敬业地在完成节目组交给他的任务,不遗余力地将司湛和林珈妮凑做堆,以及腆着一张脸各种恭维司湛。
&esp;&esp;直到上缆车的前一刻,沈秋白还在苦思冥想如何能毫无痕迹地将司湛和林珈妮赶到一个车上,就听身后的司湛开口对他说:“沈老师,你先上这辆,我和珈妮坐后面的。”
&esp;&esp;非常开窍啊小伙子!
&esp;&esp;沈秋白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宽慰。
&esp;&esp;“好啊!那我先上啦。”
&esp;&esp;他笑得开怀,为自己幸存下来的脑细胞欢庆着劫后余生,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许多,手掌握住缆车的栏杆,一使劲,便像翩飞的燕雀一般,跃进了车厢。
&esp;&esp;缆车的行程约莫10分钟,到达目的地后,他们会在雪山顶上吃着晚餐,等待极光。
&esp;&esp;漠河在地图的最北端,也是国内唯一可能看见极光的地方。每年夏至前后,吸引了多少游人趋之若鹜,但能见到极光的,寥寥而已。
&esp;&esp;如今才4月,见到极光的概率甚至可以说是0。节目组主打追寻世间美景,或许今晚要的也就是一种氛围感吧。
&esp;&esp;司湛和林珈妮坐在同一辆缆车上,各自看向不同的方向。
&esp;&esp;林珈妮看着窗外的雾凇雪景,不停地发出感慨,而司湛则是越过了自己前头那辆节目组的缆车,看向更远处那辆车里的一点白色。
&esp;&esp;“哥,你说这里会有雪人么?”林珈妮看着茫茫树丛,忽然冒出了这个问题。
&esp;&esp;没有回应,缆车里寂静地像是只有她一个人。
&esp;&esp;林珈妮没憋住,回头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司湛。
&esp;&esp;缆车的玻璃上印着苍茫雾霭的远山雪,夕阳已从璀璨的金粉色衰变成了暗红色的天光,周遭的一切暗了下来,唯独剩司湛被这霞光染红的眼,分毫未动地注视着前方。
&esp;&esp;林珈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缆车行进入一个缓坡,正前方除却节目组对着他们摄像机,什么也没有。
&esp;&esp;“唔,你刚刚问什么?”司湛感受到了周遭的安静,隐约记得好像林珈妮问了句什么。
&esp;&esp;“我说,这森林里,会有雪人么?”
&esp;&esp;“雪……人?”司湛极度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愚蠢至极,但他忍住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esp;&esp;“好奇嘛。”
&esp;&esp;司湛转回头去继续盯着前头几辆缆车,表情淡淡地,语气平直:“那是虚构的。行程不紧的时候可以多读书,女爱豆也是要文化的。”
&esp;&esp;林珈妮莫名受到了歧视,冷笑一声:“我为什么想不开跟你坐一块,一下车我就去找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