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年轻的皇帝将自身的情绪掩饰得很好,但眼中某些些微的变化,无法逃过另一个早已在位十二年的帝王心术。
&esp;&esp;秦铎也淡淡垂眸,遮住他自己眼中的情绪。
&esp;&esp;呵。
&esp;&esp;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esp;&esp;他嘴唇轻微上挑,方才洞悉到的慌乱,令秦铎也明白了,他此刻所掌握了一些更有利的东西。
&esp;&esp;他再次抬眸时,眼中的冷然已经完全散去,秦铎也在面上摆出了一副毫无破绽的微笑,向着秦玄枵轻轻点头,“做得很好。”
&esp;&esp;秦玄枵一愣,原本有些跌落的情绪忽然被秦铎也的微笑和肯定挑起,他眼睛微微睁大,怔怔地坐着,手中一直为对方夹菜的玉箸也停下了。
&esp;&esp;秦铎也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自然没有错过秦玄枵的愣怔。
&esp;&esp;果真,不论原因如何,现在这个篡夺他江山的帝王,似乎有些什么情绪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改变。
&esp;&esp;若是可以好好加以利用
&esp;&esp;他手指动了动,将方才秦玄枵为他夹的一绺清淡鸡丝送进口中。
&esp;&esp;很显然,这个动作也极大地取悦到了眼前的年轻皇帝。
&esp;&esp;秦玄枵夹菜的动作更频了一些,一顿早饭的功夫,秦铎也看到,这人就只顾着给自己夹菜、盛汤。
&esp;&esp;万人之上的帝王小心翼翼地做着之前内廷太监才会做的活,将素菜的较硬的根部折断,只给他夹菜心,还将鸡丝中的骨头细细挑出来,乐在其中。
&esp;&esp;秦铎也顺着他的意,配合地用早膳,然后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挑了个自己不喜欢吃的水晶虾饺,放到秦玄枵的碟子中。
&esp;&esp;“可以了,你也用早膳吧。”秦铎也声音轻轻的,显然,他又看见秦玄枵惯来阴沉的凤眸中闪出一点亮色,很是满足似的,将虾饺一口吞了。
&esp;&esp;然后得寸进尺似的,向着秦铎也的位置挪了挪,将脑袋凑过去,盯着人的脸看,“爱卿不气了?”
&esp;&esp;很好。
&esp;&esp;这招数恰到好处,也该到此为止。尤其是,在现在,自己明显是有不满的时候。
&esp;&esp;所以,秦铎也皱着眉,避开了秦玄枵的靠近,伸手将这人的脑袋拨开,“别逼我在吃饭的时候抽你。”
&esp;&esp;秦玄枵:“”
&esp;&esp;神色好像稍微落寞了一点。
&esp;&esp;而殿边上,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的勾弘扬:“r&????”
&esp;&esp;倒反天罡?
&esp;&esp;给人夹完第二个虾饺之后,秦铎也再不去管秦玄枵的举动,也拒绝了他夹菜的服侍。
&esp;&esp;早膳用过后,外面仍下着雨,秦玄枵让勾弘扬清走了殿内的人,他揽着秦铎也来到窗边,这个窗户的位置,秦铎也有印象。
&esp;&esp;政和殿内同样的位置,也有这么一扇窗,窗外是文渊门勾勒的一角,透过文渊门,遥遥可见万岁通天台。
&esp;&esp;雕栏在雨幕中迷蒙,冰冷的、寂静的、浩荡的、庄严的。
&esp;&esp;上辈子,秦铎也批改奏折偶尔休息时,起身走走,总会走到窗边,负手而立,遥望万岁通天台。
&esp;&esp;大魏的皇城,无边的巍峨次第荡开来,顺着通天台的阶梯而上,既是加诸的冠冕,又像囚龙的孤牢。
&esp;&esp;而如今换了不同的身份再次站到这里,竟是不同的心境。
&esp;&esp;他脱离皇帝沉甸甸的责任之后,从往日的寂寥中,品出雨中几分瑰丽的美。
&esp;&esp;秋雨连绵,现在这会,比昨夜的狂风暴雨要小上不少,在竹叶、梧桐叶、枫叶上敲打出独属于皇宫的曲目。
&esp;&esp;微凉的风扫进窗棂的雕花镂空,沁着湿润的水汽,扑在皮肤上,怪舒服的。
&esp;&esp;很是可以一扫心中郁结之气。
&esp;&esp;似乎有东西和上辈子大不同了。
&esp;&esp;大概是因为含章殿的角度不同,加之雕花的窗栏,和殿外层叠的玉竹的缘故吧。
&esp;&esp;别有一番意趣。
&esp;&esp;“爱卿可会作画?”秦玄枵只微微垂下一点头,将下巴搭在秦铎也的肩上,双手也向前,很自然地将人圈在怀中。
&esp;&esp;秦铎也身子一僵,他眼中的怀念和感慨一点点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