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那枚子弹是擦着他耳朵边过去的。

&esp;&esp;他勉强回神，在一旁鼓掌应和：“好！不愧是陈总，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esp;&esp;陈言肆低头看了眼发烫的枪口，冷械在指间转了一道，他偏了偏额，忽然说：“感觉没什么意思。”

&esp;&esp;“啊？”曹鸿问，“那要不，试试别的型号？”

&esp;&esp;陈言肆神情淡然，取下护目镜，看着远处已经中弹的靶心，状似不经意地问他：“曹总是不是有个跳舞的外甥女，姓廖？”

&esp;&esp;曹鸿一愣。

&esp;&esp;“是，怎么啦？”

&esp;&esp;陈言肆浅笑一声：“外甥女年轻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esp;&esp;闻言，曹鸿后知后觉回过味来。

&esp;&esp;这话，是在暗指他利用手头权力，帮外甥女抢到舞剧主角的事？

&esp;&esp;但这事跟陈言肆有关系吗？他怎么会在意这个？

&esp;&esp;而且那又是小事一桩，他怎么会在这个场合提起？

&esp;&esp;曹鸿琢磨不透，呆了半晌。

&esp;&esp;陈言肆并未多言，重新拿起那把余温尚存的黑色冷械，云淡风轻邀人入局：“曹总，陪我试试准头？”

&esp;&esp;曹鸿顿了顿，心头疑虑烟消云散，回神笑道：“当然可以！”

&esp;&esp;他转头，刚想跟服务生再拿一把同型号的用来陪玩，陈言肆就低声命令：“站过去。”

&esp;&esp;曹鸿心下一惊，忐忑席卷重来：“啊？您的意思是”

&esp;&esp;陈言肆瞥他一眼：“没听清楚？”

&esp;&esp;曹鸿整个人都傻了。

&esp;&esp;怎么可能没听清楚。

&esp;&esp;他吞了吞口水，面露难色地应下来：“听、听清楚了。”

&esp;&esp;室内所有服务生大气不敢喘。

&esp;&esp;曹鸿在众人视线里战战兢兢，穿着一身体面西装，跨越射击禁区进到实弹靶道中间，一动不动地站稳。

&esp;&esp;陈言肆让人将玩法升级，开启靶道设备，让靶盘开始快速地左右移动，在曹鸿身后晃出无数道残影。

&esp;&esp;一切就绪。

&esp;&esp;如果子弹直奔靶心，而曹鸿的身体又不幸跟靶盘重合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esp;&esp;空气危险沉滞时，不远处一道感应门忽然应声打开。

&esp;&esp;一名服务生拦不住，急得一直在身后喊：“郑小姐！您别进去！”

&esp;&esp;郑遥踩着细高跟快步往前，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道：“陈言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办游艇生日宴都不叫我，今晚你可算被我逮到了，看你还怎——”

&esp;&esp;话没说完，郑遥猝不及防看着眼前一幕，步伐倏地一顿。

&esp;&esp;“陈言肆你”

&esp;&esp;她原地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发僵。

&esp;&esp;陈言肆对突然闯入的人置之不理，他慢条斯理抬起手臂，保持着标准的射击姿势，枪口瞄准移动的靶盘。

&esp;&esp;砰一声，一枚灼热金属瞬间出膛。

&esp;&esp;正中靶心。

&esp;&esp;这回是真的擦着曹鸿耳边过去的。

&esp;&esp;他吓得冷汗直冒，想恳求对方制止，但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用力都喊不出声。

&esp;&esp;灵魂仿佛离家出走，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esp;&esp;郑遥作为旁观者都快吓傻了。

&esp;&esp;这明显是在处理一桩私人恩怨。

&esp;&esp;但有什么事情值得陈言肆这样？

&esp;&esp;-

&esp;&esp;温书晗醒来时，已经是凌晨。

&esp;&esp;酒醒后脑袋发沉，意识有点犯懵。

&esp;&esp;她拥着被子坐起来，手机正好在床头柜上荧荧发亮。

&esp;&esp;点开，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消息。

&esp;&esp;[定位-霖山俱乐部]

&esp;&esp;[快过来！]

&esp;&esp;她沉静几秒，疑惑地打开视频。

&esp;&esp;呼吸霎时一紧。

&esp;&esp;画面里射击声不断，陈言肆神情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