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道:“还没完呢,我吉尔伽美什绝不可能认输!”
&esp;&esp;话音落下的刹那,更为磅礴的魔力被尽数挥洒而下,如同倾泻的银河,一瞬间把魔法阵的亮度点燃到了极致——
&esp;&esp;整座大殿都沦为了光的海洋。
&esp;&esp;西杜丽强忍着两眼的酸涩刺痛,紧张又焦灼地迎光望去——拜托了,请一定……
&esp;&esp;然而,那份如同怀抱着全世界的期望,却在望见那空荡荡的法阵时,尽数落空了。
&esp;&esp;“……失败了吗。”
&esp;&esp;即便努力把眼睛睁到了最大,却仍旧搜寻不到任何应召而来的从者的踪迹,西杜丽忍不住垂下肩膀,失魂落魄。
&esp;&esp;并不仅仅是忧心着乌鲁克的未来,西杜丽更心疼付出了这么多努力的吉尔伽美什王——啊,对了,王现在一定比她更难过吧。
&esp;&esp;西杜丽急忙望向旁边,发现贤王正单膝跪地,右手撑地,想来是魔力过分透支后,不可避免地虚脱了。
&esp;&esp;“王,您没事吧?!”
&esp;&esp;西杜丽赶忙走过去,慌张地想把对方扶起来。
&esp;&esp;然而,贤王却纹丝不动。
&esp;&esp;以为对方是在失落于召唤的失败,西杜丽绞尽脑汁地宽慰道:“王,只要休息几日,等到您损耗的魔力恢复了,下次一定可以成功的!”
&esp;&esp;“……”
&esp;&esp;贤王没有回答,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身旁祭司长的话,只异常缓慢地,向着召唤阵伸出了手。
&esp;&esp;虚脱的四肢根本不听使唤,这番强制的动作,立时致使了细微的痉挛。
&esp;&esp;然而,贤王对此毫不在意。
&esp;&esp;直到颤抖的指尖,切实地落在了地上绘制的符文上,他方才骤然一松力道,整个人撑在了阵法上。
&esp;&esp;一旁的西杜丽无法理解吉尔伽美什此刻的行为,但是她没有说话,或者说,是不忍亦不敢打扰。
&esp;&esp;因为,吉尔伽美什现在的模样,虽然只是一瞬,但那确实——
&esp;&esp;是如同见到了最珍贵之物,饱含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乃至想要交付全部的身心去拥抱的,心神激荡!
&esp;&esp;即便此刻依托的只是冰冷的法阵,却幸福得像触碰到了最美好的事物。
&esp;&esp;——这样的吉尔伽美什是西杜丽从未见过的。
&esp;&esp;大约是这份过于激烈的情绪,确实需要一个用以倾诉发泄的出口,一直沉默的贤王注视着手下按住的法阵,突然道:“我的召唤成功了。”
&esp;&esp;“虽然他现在不在这里,但我能感觉到,他确实已经降临到了这个世界——就在不远东方的某处。”
&esp;&esp;因为魔力的供给没能持续到最后,所以虽然召唤出了从者,但却没能一步到位地把人带到面前来。
&esp;&esp;“诶?是,是这样吗?”
&esp;&esp;西杜丽闻言急忙整理好心情,温柔地微笑道:“那真是太好了。看王的样子,来的一定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大人呢!”
&esp;&esp;“啊,他当然是。”
&esp;&esp;贤王阖上那双红玉似的眸,叹息般地,用莫名喑哑的声线,缓缓重复道:“……他当然是。”
&esp;&esp;即便没有把那位“从者”召唤到跟前来,但是,在御主与从者缔结起契约的那一瞬,贤王确实地见到了对方的模样。
&esp;&esp;那是比火光亮起更短暂的瞬息,那是比遥远极星更模糊的一瞥。
&esp;&esp;但是——
&esp;&esp;足够了!
&esp;&esp;仅仅是如此,吉尔伽美什便能够认出那个人了!
&esp;&esp;怎么可能认不出,怎么会认不出,怎么敢认不出?!
&esp;&esp;那可是——
&esp;&esp;“本王的天之锁啊……”
&esp;&esp;……
&esp;&esp;“轰!”
&esp;&esp;距离乌鲁克王城不远的东方,有一道流星正从天际直冲而下。
&esp;&esp;——不,仔细一看的话,那也许并不是流星。
&esp;&esp;那其实是由无数魔力所包裹的灵子。
&esp;&esp;那些海量到、不知道来自于谁的魔力洪流,正一路强势地开辟出轨道,把中心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