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衣料从掌下抽出,韧的纹理擦过掌心,他的话音在这时候响起,“那日进入开明坊时,除了在明处监视我们的武侯,暗处还有几支指向我们的弓弩。”
&esp;&esp;她并不意外,“既然有所防备,说明他们早就知道,王逢会被带进开明坊,查看这些农田。”
&esp;&esp;秦淮舟点头,“有所防备,说明他们本来的打算,是将人就地灭口,但他们没有。”
&esp;&esp;所以,答案不言而喻。
&esp;&esp;她就着坐在榻边的动作,微微倾身,往秦淮舟的方向侧去,像是感兴趣的催问,更像明知故问,“为什么?”
&esp;&esp;“因为,他们也想知道,这片水究竟被搅到了什么程度。”
&esp;&esp;听到这话,她整了整神色,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
&esp;&esp;即使是并不端正的姿态,由他做来,依然给人端正清雅的错觉,如暂时被灵禽驻足的竹枝,虽挺立不再,仍能想象最初的韧直。
&esp;&esp;大概是她许久没有给出回应,这次轮到他以眼神无声催促。
&esp;&esp;两人的目光交汇,她忽然笑出一声,“求人呢,要拿出求人的诚意,你再这样说一半藏一半,别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
&esp;&esp;忽听秦淮舟叹道,“说起来,这件事还是苏都知引来的。”
&esp;&esp;她闻言诧异,“我?”
&esp;&esp;“正是,”秦淮舟直起身,有意无意覆过她的气息,“若非苏都知忽然来借大理寺的公堂,开明坊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esp;&esp;苏露青不怒反笑,抬手往他心口处虚虚点了两下,“你自己听听,这话有依据么?”
&esp;&esp;跟着又道一声,“大理卿自诩断案判案有理有据,怎么换到自己身上,就开始漫天胡言了?”
&esp;&esp;“不是胡言,”秦淮舟正色道,“那日刘贵的指证,看似言辞恳切,但如今想来,却是破绽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