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真是遭老鼻子罪了,这人比秤砣还重。
&esp;&esp;茹承闫呼吸逐渐平复,发现这人面如白纸,有气进没气出,进了屋仍然在流血,很快就在地面晕染了一滩。他只好认命地起身翻看这人的伤口。
&esp;&esp;这人实在是太脏了,浑身都被湿透的衣衫裹住,头发也湿透沾了污泥。除了掌心那一道看起来深可见骨的伤口以外,暂时不清楚有没有其他伤口。茹承闫只得将此人全身的衣服都脱去,好仔细观察其他伤口。
&esp;&esp;刚要动手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人没有腰带,三两下就给人脱了个精光。
&esp;&esp;都是男人,没什么好看的。
&esp;&esp;茹承闫的目光不自觉停留在此人胸腹处,肌理明显,力量感很强,是经常干活的状态,说不定还是个练家子。
&esp;&esp;茹承闫将褪下来的脏衣服全部扔进旁边的破木盆里,帮他把手上的伤口包扎好,用锅里剩下的热水兑了点井水给伤者擦身,然后将他头发捋干净了,最后用干布揉了揉算作收尾。
&esp;&esp;茹承闫拿自已烤干的外衣铺在小火堆旁边,把人放到上面躺着。
&esp;&esp;刚忙完这一切,门就被敲响了。敲门声很轻,差点就被稀里哗啦的雨声给盖了过去。
&esp;&esp;打理好自已的戈柔听见厨房有动静,就想着过来打打下手帮帮忙。
&esp;&esp;茹承闫将门拉开一条缝隙,两手顶着门,身体像个柱子似的将门缝挡的严严实实,他皱着眉问:
&esp;&esp;“戈柔姑娘,若是洗漱好了,便到西厢房把桌上那碗面吃了。劳烦你稍后再来,这里有个伤患需要你照顾,我还有要事得出门一趟。”
&esp;&esp;说完话也不等戈柔有什么回应,啪的就将木门关上了。
&esp;&esp;门外撑着伞的戈柔摸了摸鼻子,一脸莫名其妙,无奈只好先离开。
&esp;&esp;关上门的茹承闫回头望了一眼地上的“肉粽子”,脊背上滚过一层冷意。
&esp;&esp;等到这阵冷意褪去,茹承闫恢复镇定,将藏在角落的一小包盐巴掏了出来,撒了一些到烤得喷香四溢四面焦黄的竹鼠上,然后用刀将竹鼠斩成好几块,用两个豁了好几个口的破瓷盘子装着。
&esp;&esp;他打算先送一盘去胡德义那屋,再将剩下的一盘端到老邓那边去。
&esp;&esp;胡德义收到肉后对他救人回来的事情表示理解。
&esp;&esp;茹承闫去而复返,临走前,他把烤干的衣服给人重新穿好,拢了拢他散落的长发用自已的簪子替他束了起来,只是房里房外没找到称手的东西给他做腰带。
&esp;&esp;屋外的雨抖了两下,下干净了,深夜中的明月才舍得露出一个角来。
&esp;&esp;茹承闫端着肉回到了西厢房。走到屋外时,他恰巧听见老邓对戈柔说:“我翻找半天才找出了一张还算完整的布帘子,你先将就用着吧。”
&esp;&esp;只听戈柔回答:“邓仙师为奴家思虑周到。说句污了仙师耳朵的话,奴家已习惯与男客同住,邓仙师也无妨担忧,不必麻烦。”
&esp;&esp;老邓的声调一下子沉下来:“就算是烟花女子,也不应时刻如此贬低自已。你既已身不在那处,就可不言那名,无须这般。咱们过往不究,只看去路。”
&esp;&esp;“多谢邓仙师。”戈柔温柔地回答。
&esp;&esp;茹承闫顿了顿脚步,便敲门进入,此时戈柔吃完了面准备将碗送回厨房。
&esp;&esp;两人撞了个照面。
&esp;&esp;茹承闫说:“戈柔姑娘,疱屋里有个伤患劳烦你照顾下。”
&esp;&esp;戈柔毫不犹豫:“公子说哪里话,戈柔愿替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sp;&esp;茹承闫有些不耐:“多谢。”
&esp;&esp;茹承闫绕过她,进房去送肉了,戈柔则望着茹承闫的背影直到房门彻底关上之后,才撑开破伞走向厨房。
&esp;&esp;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贺於菟仿佛堕入了一个冰天雪地的寒天炼狱里,紧接着又被拖进明亮温暖的花海,然后又重返炼狱,如此往复,犹如凌迟。
&esp;&esp;厨房里的贺於菟五官无意识地抽动,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摆脱梦魇。
&esp;&esp;但最终还是被黑暗重新拖入深渊。
&esp;&esp;第3章 迷雾之城3
&esp;&esp;茹承闫将肉放到屋中的方桌上,点亮了屋内的灯烛,顺道从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