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艾克赛尔几乎控制不住膝盖的软。他下意识想跪下去抓小雄虫的裤腿,向他的雄主道歉,不管他心里翻涌难受成什么样儿他都必须留住他的雄主。他不能放他的雄主出去……这有违雄主意愿的事,他必须道歉。
&esp;&esp;然而另一道命令生生刻进他的脊背中,逼他一点点直起腰。
&esp;&esp;小雄主说过,他不喜欢他随便跪下。他已经很生气了,气得眼睛都红了,他不能再让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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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西泽眼眸微眯,看面前肌肉都在轻轻颤抖的黑发雌虫。
&esp;&esp;他淡色的唇微张,痛苦扭曲的眸中交织着复杂浓烈的情绪,却无法从嘴里吐露千分之一。
&esp;&esp;他在逼自己说话,说无数好听的话,能哄小雄子开心的话,可半天都开不了口。
&esp;&esp;手背暴起的青筋像扭动狰狞的蛇,额头豆大的冷汗不断往下滴落,甚至落入眼中,带来酸涩疼痛——
&esp;&esp;已经到了某种极限了。
&esp;&esp;小雄虫将那只握拳的手悄悄藏在身后,唇曾不忍地咬住。
&esp;&esp;艾克赛尔终于能发声,只是嗓音极其沙哑,吐字含糊,口中像是糊了好多血:“……我会听话,我会等您来接我。”
&esp;&esp;他仍是这样说。
&esp;&esp;“……”蠢死了,西泽心想。他继续冷哼:“你这次不听我的话,不在原地等我,以后一定还会发生这种事。”
&esp;&esp;“不会。”艾克赛尔轻轻抬头,咸涩的汗水将他眼中红血丝逼出来好几根,看起来可怖极了,“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我……”
&esp;&esp;“不用说了。”
&esp;&esp;“……”艾克赛尔闭上了嘴。
&esp;&esp;他心中近乎绝望地想,还是不行吗?这样也不可以吗?他该怎样哄好看起来下定决心的小雄子?他不能像前世那样用……
&esp;&esp;“艾克赛尔。”
&esp;&esp;突然,小雄子好听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
&esp;&esp;满脸汗水的雌虫喉结上下一动,眼珠无措地望着小雄子。
&esp;&esp;“——如果,”小雄子不知什么时候离他这样近,那双又大又漂亮类似某种猫咪又比猫咪诱虫的眸清晰印着他一脸狼狈,“如果有一天我遇到危险,可我又对你下达不准保护我的命令,你会听我的话吗?”
&esp;&esp;他的雄主在一刀一刀凌迟他。因为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认真。
&esp;&esp;“你刚刚愿意用你的生命起誓,你会永远听我的话,你现在为什么答不出来?”小雄子没给他太多时间,步步相逼,“你在骗我,你在敷衍我。我讨厌被骗,我讨厌……”
&esp;&esp;‘你’字还未说出来,黑发雌虫已抖着声音回答:“会。”
&esp;&esp;西泽安静了。
&esp;&esp;“我会听您的话,您……您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哪怕是……哪怕是。”艾克赛尔后面半句话根本说不出口,他痛苦得很想在地上一头碰死,碰出飞溅的血花才好。
&esp;&esp;“哪怕是我要你放我去死。”小雄虫的音色骤然柔和下来。
&esp;&esp;黑发雌虫双手死死揪着头发,双膝重重地撞到地毯,险些将地毯撞出两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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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西泽看见指缝间流出来的血时,他强行去拽雌虫铁钳一般的手:“放开!你才从治疗室里出来又想进去吗!”
&esp;&esp;“……”
&esp;&esp;雌虫僵住了。
&esp;&esp;西泽真是要气死了:“我没有允许你伤害你自己!你是我的保镖,你的拳头只准对准其他雌虫!”
&esp;&esp;雌虫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粗粝难听,好在他的手不再用力,慢慢松开了。
&esp;&esp;019一脸愤怒地站在门外:“会吓到小少爷的!真是不知轻重的雌虫!”
&esp;&esp;西泽懒得跟小机器人解释是他在欺负虫,下巴微抬:“我要去吃饭了。记得恢复你跪皱的地毯——然后滚回休息室,等我来接。”
&esp;&esp;他走到门边停了停,听见雌虫说‘是’,他才抬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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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前世艾克赛尔满身是伤从主星回来,他找了几个蹩脚理由不让西泽看他的伤,治疗时也特地避开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