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之前秋眠认为是薛倾明在外有设供灵基座阵,可现在他都死了,那么灵力一定来自于阵中。
&esp;&esp;“迩烛塔是什么地方?”陌尘衣眯眼道:“重者苟活之,轻者供养之。”
&esp;&esp;这个阵中,有纸人化为的世家嫡子,也有当年晏氏的庶出和旁系,以及万千仙仆。
&esp;&esp;他们的灵力成为了这个阵的养料。
&esp;&esp;失了血肉灵力的人,正是一张皮囊,再干瘪一些,便也如一张纸。
&esp;&esp;同质化的东西,最亦瞒天过海,混淆视听。
&esp;&esp;“以及,我还有一个发现。”陌尘衣沉声道:“邪气上的火焰,是人之怨念。”
&esp;&esp;秋眠皱眉道:“如果这个森罗幻象还在晏府的原址上,那么这就是在养蛊,不、不止……”
&esp;&esp;他语气愈发冰寒:“邪气在太仪界很难繁衍,因为我们的一条法则对它有天然的克制作用,而这个森罗幻象一旦成熟,携了我们生灵的怨念的邪气撕裂而出,与地脉中的邪气其相连……”
&esp;&esp;陌尘衣总结道:“这是一个,毁天灭地的大计划啊。”
&esp;&esp;第15章 还曲
&esp;&esp;薛倾明什么做不出来?
&esp;&esp;秋眠与他周旋了十余年,再清楚不过,他的这位“师叔”,正是用端庄的皮囊包住了浑浊的野心。
&esp;&esp;薛倾明生有百相。
&esp;&esp;秋眠见过他不止一面。
&esp;&esp;心机莫测有之,天真澎湃亦有之。
&esp;&esp;他可以是慈悲大度的神明,温柔地亲吻信徒的额头,再以刃穿心,贴耳说上一声:“请你去死呀,可好?”
&esp;&esp;穿书局曾给出警醒,永远不要对此人有半分的低估,并向秋眠透露过一部分的信息。
&esp;&esp;此人乃是一个异化的“天道”的造物,但细节全未说明,只因秋眠是太仪界唯一的执行员,他一旦被俘,极大可能会将穿书局的计划泄露。
&esp;&esp;这倒不是说穿书局不信任他,而是太仪小组的几十号负责人,都曾与那异化的“天道”打过交道。
&esp;&esp;他们可以断定,只要自己人被抓,不论生死,都能被撬开嘴。
&esp;&esp;针对异化“天道”,翻书计划只是穿书局制定的众多的计划之一。
&esp;&esp;秋眠曾见过另一个计划的阵亡名单。
&esp;&esp;那是穿书局与“天道”的正面交锋,双方投入人员不计其数,战役打的惨烈,穿书局一度临危,无数员工沦陷在了“天道”的地盘。
&esp;&esp;若不是一位指挥在危机关头开出一个大型跨时空的传送阵,他们几乎会搭进去半个穿书局。
&esp;&esp;而指挥先生付出的代价也并不小,作为穿书局一把手钦定的继承人,他千万年的积分努力付之东流,命如烛火,朝不保夕。
&esp;&esp;穿书局没有告知秋眠太多,秋眠也不想知道,他仅知晓那位更为恐怖的“天道”无法亲自前来太仪界。
&esp;&esp;于是便派了祂的造物来。
&esp;&esp;薛倾明一直叫那天道为“父君”。
&esp;&esp;在与其相处中,秋眠发现此人的性格完全是割裂的,有承自那位天道的温文尔雅与行事手段,也有许多出自他对父君的孺慕。
&esp;&esp;他是在讨父君喜欢的孩子,把太仪献宝似的捧出去。
&esp;&esp;秋眠曾被他斩过蛇尾,在无尽的金麦田中挣扎了一夜,连他自己也不知,他的血画出了一副巨大的图形。
&esp;&esp;薛倾明在用这幅画向父君通讯。
&esp;&esp;“眠眠,回神啦。”
&esp;&esp;陌尘衣见他坐在镜前发呆,手上木梳的齿已深深嵌入了掌肉。
&esp;&esp;修士用术法隔空取了梳子,拿来晃了晃道:“我给你梳如何?”
&esp;&esp;秋眠回了神,刚想说不必麻烦,对方却已经给他梳了起来。
&esp;&esp;他无心去拗这修士,便讲起出阵的疑点:“前辈,你说真的会有人把因果详细记录下来吗?”
&esp;&esp;秋眠面朝铜鉴,其中倒影的人脸模糊不清,映出的唯有冰台色的轻袍,苍白的肤色与素色的衣一抹而下,影影绰绰,似一道虚渺的的鬼影。
&esp;&esp;陌尘衣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