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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1 / 2)

&esp;&esp;此时的高瑱正在案牍前看密报,身侧坐着谢如月,案前站着毕恭毕敬的青级影奴青坤。

&esp;&esp;韩志禺得召进来时便看到高瑱神色莫测,眼神冷如檐上霜,早已不复从前的清澈少年意气。

&esp;&esp;他的脚步顿了刹那,不合时宜地在心里怀念不久前明眸含笑的殿下。

&esp;&esp;韩志禺之前一厢情愿地以为高瑱的转变是因韩宋云狄门之夜,毕竟那一夜韩家集体损失惨重,韩贵妃一殁,韩家跻身世家上流的梦想彻底破灭,对于高瑱而言,丧母丧权首痛,身体重伤次痛,是故面目改、气质变。

&esp;&esp;韩志禺起初是这么自欺欺人地坚定的。

&esp;&esp;直到高瑱在某人走后逐渐与他疏离,再到他看到高瑱身边忽然出现一个谢如月,一个在左唇外侧刺了一颗朱砂痣的末流四等影奴。

&esp;&esp;东宫夜晚淫靡纵欲的丑事传到他耳中时,韩志禺心惊肉跳,心痛难当,妒忌与痛苦相生。

&esp;&esp;他知道高瑱什么意思,他怨怪他。

&esp;&esp;当初高骊索要谢漆的要求经由吴攸的口转达出来时,韩志禺也在现场,亲眼看着原本文雅的高瑱骤然发怒到发狂。

&esp;&esp;那是韩志禺第一次看到高瑱如此丧失理智地怒吼。

&esp;&esp;“我已失父母,再失体康健,我只剩这一个谢漆,让我交出他?绝不可能!”

&esp;&esp;彼时吴攸面对他的失控怒火尤为冷静,甚至唇角微笑着向韩志禺看过来,仿佛在向他说——你看啊,你韩家的主子,你全族的忠诚,你满心的恋慕守护,他不放心里,反而心里去放个卑贱的影奴,这成何体统,你还不管管?

&esp;&esp;他在吴攸那样戏谑嘲讽的目光里无地自容。

&esp;&esp;他是高瑱的表兄,年长他几个春秋,不仅是他本家的手足、竹马、还曾是他伴读,从前高瑱回韩家小住,回回都是他陪伴他促膝长谈,夜灯高照,他曾是与他最亲近之人,焉能不知高瑱后来的细微转变。

&esp;&esp;他怎会察觉不到殿下看着那人时眼里流转着的勃勃欲念。

&esp;&esp;怎会看不出他在那人面前扮乖示弱,为了多讨取那人的关注和保护,不惜扮演着楚楚可怜若小女的温良假象。

&esp;&esp;他又怎会不知殿下而今因羽翼未丰而忍耐,一旦来日殿下掌上位,只怕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与那人修成正果。

&esp;&esp;韩志禺憎恶着,忌恨着,警惕着那人的存在。

&esp;&esp;好不容易等到高骊的横加干涉,他几乎是毫不犹豫、欣喜若狂地劝慰殿下:“若献谢漆得东宫有何不可?得罪新君有何裨益?先权后情岂不正乎?不得东宫岂告贵妃娘娘之灵?”

&esp;&esp;结果他却看到殿下在他眼前落泪。

&esp;&esp;他只能颤栗着握住殿下的手,换了说辞:“吴攸与高骊来势汹汹,殿下何不如避其锋芒,韬光养晦?高骊于长洛毫无根基,何不如令谢漆暂立高骊之侧为耳目?他若忠于殿下,必愿为殿下肝脑涂地,他若初心不负,来日必愿重回殿下身后。”

&esp;&esp;结果他没想到殿下还是不肯,流着泪决绝颤声。

&esp;&esp;“谢漆是我的。谁也不能夺。他要夺,我便藏,对外宣告,他不屈受辱,触柱而亡。便是在别人口中,谢漆纵死也是要死在我掌中。”

&esp;&esp;韩志禺没料到突如其来的干涉竟会让激发高瑱强压已久的占有欲,更没料到,文清宫寝宫的地下有密室,从前韩贵妃用来处理宫闺密事,现在高瑱要用来藏匿……或者说囚禁一人为禁脔。

&esp;&esp;那天高瑱要喂那人一杯迷魂汤,韩志禺就在文清宫的地下密室里等着,等着那人昏迷,帮高瑱完成他的心愿。因高瑱流了许多泪水,因高瑱苦苦哀求他相助,因高瑱除了求他之外无计可施。

&esp;&esp;韩志禺都下定决心强迫自己坚持了,结果却在密室里听到了谢漆对高瑱说了长长一番话。

&esp;&esp;“不是你弃我,是谢漆弃你……”

&esp;&esp;“高瑱,从今以后,你找其他人给你提灯吧。”

&esp;&esp;韩志禺感觉到了自己卑劣的激动。

&esp;&esp;殿下何其骄傲之人,竟被如此劈头盖脸地直白羞辱拒绝,以他傲气,往后决然不会再纠缠。那人性刚烈,既认定自己被放弃,眼下甘愿一断四年情分,往后也决然不可能回头再续前缘。

&esp;&esp;他急匆匆走出密室去到高瑱身边,看着他摔倒在地上,伤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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