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喜欢你这个忍耐过黑暗,就可以看到光明的想法。不错,你继续说。”
&esp;&esp;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头戏。
&esp;&esp;也是林宜兰设计这个艺术馆真正想要表达的内容。
&esp;&esp;一个花季少女和一个父亲一般大,甚至比父亲还要大的男人在一起,而且这个男人还长得很一般,除了钱没有任何优势。
&esp;&esp;可想而知,秋秀珍当时内心的煎熬。
&esp;&esp;虽然可以指责秋秀珍是为了钱做了这样的事情,但这个男人后面做的那些事情,不断地让她怀上孩子,然后又流掉。
&esp;&esp;最后再把流掉的孩子,做成保佑家族兴旺的阵法。
&esp;&esp;让林宜兰在听完秋秀珍的故事后,觉得这个男人简直丧心病狂。
&esp;&esp;为了核实这个情况,她还特意想办法从侧面打听一下秋秀珍和他亡夫的故事。没有秋秀珍口中的那么详细,但大致的情况是大差不差的。
&esp;&esp;不过,让林宜兰这么多天灵感不断迸发的原因,不是因为秋秀珍,而是这段畸形的关系。
&esp;&esp;她通过自己的方式,来告诉世人,处于一段畸形的关系中,是多么的压抑。
&esp;&esp;当然,为了建筑的商业性,她只把这些压抑做到了入口的通道中。
&esp;&esp;建筑的主体部分,她削减了很多想要用的手法。
&esp;&esp;“建筑一开始的原型是‘魔方’。后续的设计,将建筑变成了一个打碎重组,并且不断拉伸的魔方。
&esp;&esp;我的想法是用魔方来表达你的内心,原本一个颜色分明,完整的魔方,在经历过这些后,变得破碎和变形。即便再次重组起来,它缺少的部分,始终是没有了。”
&esp;&esp;林宜兰在说这部分的时候,说得特别隐晦。
&esp;&esp;有些事情,她不需要说得太清楚了,免得遭人嫌。
&esp;&esp;秋秀珍点着那样侧向俯瞰的设计图,喃喃自语了起来。
&esp;&esp;“破碎过的东西,即便重组,缺少的东西终究是没有了。”
&esp;&esp;“哈啊~”
&esp;&esp;她仰头长长地轻叹了一口气。
&esp;&esp;感觉到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林宜兰默默地垂下了头。
&esp;&esp;甲方露出脆弱的一面时,作为乙方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低头,装作没有看到。
&esp;&esp;林宜兰既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esp;&esp;而且秋秀珍这样一个人,肯定不喜欢别人看出她脆弱的一面。
&esp;&esp;随着两人沉默,书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esp;&esp;只是偶尔会响起略显得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esp;&esp;过了十分钟,林宜兰都要把地毯看出花时,秋秀珍开口了。
&esp;&esp;“小林,你的这个设计我很喜欢。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这个项目我全权交给你负责,可以吗?”
&esp;&esp;林宜兰抬起头蒙头蒙脑地看着秋秀珍。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全权交给我负责,是指工程师这一块也交给我吗?”她皱了皱鼻子。
&esp;&esp;秋秀珍点了点头,“是,不管你找哪里的人都行。只要最后给我出的图纸没有问题就行。”
&esp;&esp;说完,她就起身,准备往外走。
&esp;&esp;林宜兰见状,上前拦下了她,“那施工呢?秋女士,我对施工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啊。”
&esp;&esp;“在内地的项目,我都没有负责过联系建筑公司这件事,更别说港城了。”
&esp;&esp;不能做的事情,她坚决不强求。
&esp;&esp;秋秀珍停下了脚步,扭头直勾勾地盯着林宜兰,“如果你全权负责,我愿意给你双倍的设计费。怎么样?”
&esp;&esp;用什么劝她都不行,除了钱。
&esp;&esp;这次秋秀珍的项目,她能拿到六万港币的设计费。如果是双倍的话,岂不就有十二万块了?
&esp;&esp;她家具厂一年的分红都不一定能有十二万。
&esp;&esp;而且还是港币!
&esp;&esp;林宜兰那颗本来冷静的心,立刻蠢蠢欲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