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钟剑曾经帮林路深逃出牢笼,李孤飞的手写信被夹在林路深的书里——然而,人们来来去去,最终林路深还是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esp;&esp;林路深在线上app里租了个一楼的一居室小房子,离这里不是很远,就是房龄比他年纪还大。
&esp;&esp;他用仅有的钱付了押金和第一个月的房租,银行卡剩下的余额确如林曼所说——饭都吃不了几顿。
&esp;&esp;除此之外,还有打车的这笔钱是省不了的。
&esp;&esp;林路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希望能有一具健康的体魄,那样就算不能揍翻李孤飞,至少可以自己拖着行李跋涉去新租的房子。
&esp;&esp;老旧小区入口坑洼狭窄。门前马路不宽,流窜着超速的电瓶车和没拴绳的狗。
&esp;&esp;房产中介的小伙子帮林路深一起把行李搬了进去。
&esp;&esp;屋里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旧式的桌子和两把并不配套的椅子。采光和隔音也不是太好,只有一个不向阳的小窗子。
&esp;&esp;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灰尘。
&esp;&esp;床是张空床,勉强算有个硬梆梆的床垫,床单被子一切皆无。然而林路深已经太累了。
&esp;&esp;等中介的人离开,林路深独自坐在梆硬的床沿上,心里竟有一种诡异的雀跃和如释重负。
&esp;&esp;他坐了许久,打算等力气恢复些再起来收拾。
&esp;&esp;快傍晚了。屋里飘过隔壁人家做菜的油烟味,阳光的色泽变得浓郁,而光线强度渐渐弱去。
&esp;&esp;林路深摊开了第一个行李箱,把里面的书几本、几本地搬出来,在桌上一摞摞地摆放好。
&esp;&esp;这是个漫长的体力活,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但林路深觉得自己还挺开心的,至少是平静的。
&esp;&esp;手机响了起来。又响了起来。第三次响了起来。
&esp;&esp;林路深把手机静音,扔到一旁。
&esp;&esp;在这个状若囚笼的小房子里,日暮西山了。林路深随手拿了本书,也没打算看,摊开来放在腿上,自己在没铺床单的床垫上坐下。
&esp;&esp;明早体力好的话,可以走去湖边散步。
&esp;&esp;凝望着窗外的日落,林路深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个活下去的理由,去看见下一轮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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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孤飞并不知道自己具体被检查了多久。他再度清醒的时候,窗外已经黑了。
&esp;&esp;脑科学中心的规定是,检查结果不对本人公布。
&esp;&esp;“行。这个苏醒的时间蛮好。”司河笑笑的,看了眼表,“再晚十分钟,连食堂的夜宵都赶不上了。”
&esp;&esp;“我不吃夜宵。”李孤飞站起来,挽起风衣,在镜子前把自己重新倒饬了一下。
&esp;&esp;“但是我要吃。”司河的笑容里似乎有几分咬牙切齿。
&esp;&esp;“……”
&esp;&esp;“辛苦。”李孤飞没什么表情地伸出手,是一种习惯性的礼节。
&esp;&esp;司河不咸不淡地握了下,转头又在单子上继续记录着什么,“对了,听说你们前几天办案子,碰见林路深啦?”
&esp;&esp;在脑科学院的时候,李孤飞对司河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但他似乎是与李孤飞差不多时间被评级的,算起来应该没差几届。
&esp;&esp;也就是说,司河是有机会知道林路深的,甚至可能认识。
&esp;&esp;李孤飞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他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太行。
&esp;&esp;“下回趁大家都有空,叫上他一起吃个饭呗。”司河笔下飞速,也不耽误感慨,“这么多年没见,还怪想他的。”
&esp;&esp;“……”
&esp;&esp;“你认识林路深?”李孤飞状若无意道。
&esp;&esp;“那当然。”司河神秘兮兮道,“我跟林路深可不一样,我们俩小时候就认识了。”
&esp;&esp;“啊!青梅~啊!竹马~”
&esp;&esp;“……”
&esp;&esp;“那会儿我爸妈和陆院长是同事,我们两家住得近,我和林路深经常一起手拉手去小区后面的池塘挖沙子玩。”司河一脸怀念,“别看他后来闹腾得被开除,小时候是真的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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