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响起来,骤然有他人进入熟悉空间的感觉让陈岁聿几乎觉得错乱。
&esp;&esp;陈岁聿名义上的、与他关系尔尔的弟弟,在寒冷的2012年末,像一只冬眠动物,几经兜转,来到一个名为陈岁聿的避风海港,预备度过一场仅三十天的越冬假期。
&esp;&esp;也是经由自己同意、默许麻烦发生的过渡期。
&esp;&esp;没过一会儿,陈岁聿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巨响。
&esp;&esp;他心觉不妙,转身快步走出去,打开门和小跑过来的虞景撞了个正着。
&esp;&esp;“那个洗衣机,”虞景颇为紧张地看着他,“好像要炸了。”
&esp;&esp;12年的时候普及的还是老式洗衣机,一个滚筒洗衣,另一个负责脱水,但脱水的那个滚筒是很讲究技巧的—必须把每一个角落都压实,稍有不慎,启动之后便能听到水雷一样的轰鸣声。
&esp;&esp;虞景显然不会知道这个,他吓得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飞,心里愧疚地想自己才来第一天,就要把陈岁聿的家给炸了。
&esp;&esp;陈岁聿很快反应过来,抬手拍了拍虞景的背,示意他让开,走过去把电源断了,打开盖子重新把衣服压紧。
&esp;&esp;虞景在旁边紧张兮兮地看着他,生怕陈岁聿下一秒就会骂自己,也很担心洗衣机再次炸开。
&esp;&esp;“脱水的时候记得把湿衣服压紧,不然就真的会炸,”陈岁聿吓唬他,想到他刚才拍虞景的时候摸到发梢的湿润,又朝虞景偏了偏头,“过去把头发吹干。”
&esp;&esp;虞景“哦”了一声,提溜双拖鞋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