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会再发出任何声响。

&esp;&esp;这让公司管理层十分恼怒。

&esp;&esp;因为江与临不再发出声音后，818070受到的刺激减小，每天爆发出的能量熵值锐减。

&esp;&esp;他们斥责杰弗瑞不该和江与临交谈，同时商讨是否要继续加大电流。

&esp;&esp;杰弗瑞表示，江与临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了这些。

&esp;&esp;“他太虚弱了，我建议停止对他的电击刺激，”杰弗瑞对管理层的决定提出质疑：“这个人是启动818070的钥匙，他要是死了，你们就算把818070切成碎片，818070也不会再产生一丝能量，这是不是危言耸听，这是已经经过实验的确凿事实。”

&esp;&esp;资本家们总是有很多压榨人的好主意。

&esp;&esp;一个人提议道：“那就先暂停电击，给818070播放之前禁闭室的录像。”

&esp;&esp;这个想法获得了公司管理层的一致好评。

&esp;&esp;决议通过，江与临获得了短暂休养时间。

&esp;&esp;可齐玉受到的刺激却比以往更大。

&esp;&esp;不知不觉间，他与齐玉的境遇判若水火，互不相容。

&esp;&esp;他们的命运好似走入狭长暗巷，进退两难，总要有一方受到更多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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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天夜里，江与临感觉到整栋晃了晃。

&esp;&esp;江与临当时的状态已经很差了，经常接连几天一动不动，偶尔还会出现幻听幻视。

&esp;&esp;所以楼宇晃动时，他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地震了。

&esp;&esp;江与临蜷缩在禁闭室墙角，意识昏昏沉沉。

&esp;&esp;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听到了齐玉的哭声。

&esp;&esp;齐玉是江与临幻觉中经常出现的特殊个体。

&esp;&esp;然后，他梦见了齐玉。

&esp;&esp;真是遗憾，明明只有一墙之隔，他们却只能在梦里重逢。

&esp;&esp;梦里的齐玉没有哭，只是沉默地看着江与临。

&esp;&esp;他经常这么看他。

&esp;&esp;从高中时期开始，齐玉就满心满眼都是江与临。

&esp;&esp;他总是跟在江与临身后，几乎是以江与临为生活的圆点，眼神湿漉漉的，像一只小狗。

&esp;&esp;总是很听话，又那么乖。

&esp;&esp;就算是怪物，也是一只很乖的怪物，他和江与临以往遇见的所有怪物都不一样，没有一只怪物会像齐玉那样爱哭。

&esp;&esp;接下来的几天，江与临频繁地梦到从前的事，梦到齐玉。

&esp;&esp;他梦见齐玉转学来的那天；梦见他们一起写卷子、一起背单词、一起看电影；梦见他们第一次接吻；梦见他们坐在海边，并肩看鸥鸟盘旋。

&esp;&esp;齐玉在梦中给他念诗。

&esp;&esp;江与临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永恒的黑暗。

&esp;&esp;往事如过马灯般在眼前纷繁流转。

&esp;&esp;他觉得自己可能快死了。

&esp;&esp;或者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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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深夜，江与临又梦见了齐玉。

&esp;&esp;齐玉站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下，声音轻柔：“江与临，我走了。”

&esp;&esp;江与临心头一沉，猛地惊醒。

&esp;&esp;与此同时，禁闭室的大门霍然打开。

&esp;&esp;走廊内，灯影惨白雪亮。

&esp;&esp;杰弗瑞站在门口，喘着粗气对江与临说：“小恒星！小恒星熄灭了！”

&esp;&esp;江与临迷茫地歪了歪头，分不清经历的一切是幻觉还是真实。

&esp;&esp;混乱的声响在耳边响起。

&esp;&esp;有人冲了进来，拽起坐在地上出神的江与临。

&esp;&esp;他被拖向隔壁房间——

&esp;&esp;时隔三个月，江与临终于再次见到了齐玉。

&esp;&esp;苍白的，静止的，已经停止了呼吸的齐玉。

&esp;&esp;直到此刻，江与临还是十分恍惚，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esp;&esp;或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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