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被水淹没的感觉并不好受。
&esp;&esp;他昨晚疯狂的样子着实把杨晴吓得不轻,冷静过来后,祝乘拒绝了杨晴留他住一晚的提议,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了。
&esp;&esp;“和小岑?你们不是小时候就认识了吗?那会儿你爸还留刘海。”
&esp;&esp;水灌进了气管,呛得祝乘咳嗽起来。
&esp;&esp;“你是岑珩带来的朋友么?”
&esp;&esp;不,祝乘努力想睁开眼睛,我们认识,我们做了四年的室友。
&esp;&esp;“祝乘?”
&esp;&esp;池听歪头,微笑着看他。
&esp;&esp;所有的照片都没有祝乘。
&esp;&esp;有人抹去了他的存在。
&esp;&esp;肺里灌进了水,祝乘连换气都做不到。
&esp;&esp;只有将死之人才能进入“换命”,那个恐怖又神奇的世界。
&esp;&esp;祝乘突发奇想,要是自己真在浴缸里把自己淹死了,还没能成功进入“换命”,说不定能上当地的社会新闻,标题他都想好了,叫“年轻小伙意外身亡,究竟是为情所困还是生活所迫”。
&esp;&esp;他想笑,一张嘴却只能吐出更多的泡泡来。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祝乘昏沉的大脑逐渐清明,还没等他睁开眼,一只有力的手探进水底,将他拽了出来。
&esp;&esp;“咳!咳咳!”
&esp;&esp;肺里的水被挤压出,祝乘咳嗽着,睁开眼。
&esp;&esp;眼前是池听带着怒气的脸,下颚线绷着,看上去心情很差。
&esp;&esp;“池听……”祝乘叫了他一声。
&esp;&esp;他恢复了点力气,这才有精力观察周围的环境。
&esp;&esp;身下是草地,湿漉漉的,像是不久前才下了一场雨,周围有好几个和他状态一样的人,要么趴着要么坐着,表情警惕。
&esp;&esp;越过池听的肩膀,祝乘看见了他身后的那座破败的庙。
&esp;&esp;不等他看仔细,池听开口堵住了他所有的思绪:“祝乘。”
&esp;&esp;他的语气不是很好:“你故意的?”
&esp;&esp;祝乘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没辩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啊,我故意的。”
&esp;&esp;说完,他感觉到池听扶着自己肩膀的手指扣紧了,几乎是有点咬牙切齿了:“你真是——”
&esp;&esp;“池听,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
&esp;&esp;他毫不避讳地看向池听的眼睛,不放过他眼底的任何一点情绪。
&esp;&esp;“我当然是!”
&esp;&esp;池听的声音提高又降下,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说:“猜的。”
&esp;&esp;祝乘失笑:“那你……猜的还挺准。”
&esp;&esp;“很好笑?”池听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外套脱下胡乱塞进了祝乘怀里,“穿着,真冻死了我不负责。”
&esp;&esp;似是为了配合他,一阵凉风从破庙的方向吹过来,祝乘打了个喷嚏,穿上了池听的外套。
&esp;&esp;他们现在在的地方是一个村落的村口,村子离他们不到一百米,破庙有些距离,几颗槐树被栽在庙前,被风一吹摇晃起来。
&esp;&esp;池听脱了外套,只剩一件长袖,袖口被风吹得贴在手臂上,看得祝乘牙酸。
&esp;&esp;“不冷么?”
&esp;&esp;“冷。”
&esp;&esp;“那你还……”
&esp;&esp;池听吸了吸鼻子:“这样看起来比较帅。”
&esp;&esp;祝乘:“……”
&esp;&esp;他实在是不理解这位小朋友的脑回路,刚要开口说点什么,村子里钻出来几个居民,举着火把四处张望,在看见他们后,其中一个村民大叫一声:“他们在那!”
&esp;&esp;村民那一嗓子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还不等祝乘他们逃跑,村民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esp;&esp;为首的村长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视线在几人之间来回打量,最终,他叹了口气:“神饶恕了你们。”
&esp;&esp;无厘头的话让在场的几人摸不着头脑,祝乘扯了扯外套,将下半张脸埋进衣领里。
&esp;&esp;他并未贸然出声,但总有性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