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宴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求情的贺子兴, 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侧脸看向云思思:“这便是你口中的英雄,一条没骨气的赖皮狗而已。”
&esp;&esp;面对赵宴的肆意贬低和折辱, 贺子兴脸色苍白,咬破唇肉,口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儿。
&esp;&esp;若是可以选择, 他宁愿上战场杀敌牺牲, 也不愿在心上人面前,屈辱的将脸递上去任人践踏。
&esp;&esp;可为了贺家, 贺子兴只能这样做,他不想让全家人为自己的鲁莽行为陪葬。
&esp;&esp;“给我把这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全都抓起来!”
&esp;&esp;赵宴再度下令,贺子兴紧攥双拳,豁的抬起头来。当初义无反顾的带云思思离开皇宫时,他也曾担心过东窗事发。
&esp;&esp;这几年岁月静好,贺子兴渐渐将这份不安抛诸脑后,哪料赵宴竟亲自出宫找人。
&esp;&esp;就在蓝衣人咄咄逼进时,一声清喝响起。
&esp;&esp;“贺即,将这个胆大妄为,冒充当今陛下的贼人拿下!”
&esp;&esp;谁也没想到,方才还笑吟吟唤陛下的顾辛夷会突然发难。
&esp;&esp;且不说云思思惊愕万分,连贺子兴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转折。
&esp;&esp;二姐性格一向刚强,但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旁人,是天下之主皇帝,一念即可主宰万万人生死。
&esp;&esp;与至高无上的皇权作对,不但自己难逃一死,还要连累九族。
&esp;&esp;赵宴不怒反笑,单手负后,傲然道:“就凭你,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流之辈,也想犯上作乱。”
&esp;&esp;顾辛夷笑着击掌,缓缓念到:“一,二,三!”
&esp;&esp;三声数完,赵宴第一个倒下,接着那群武艺高强的蓝衣人,也像下饺子一般“砰砰砰”的倒在地上。
&esp;&esp;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赵宴以为胜券在握,却不知顾辛夷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等他。
&esp;&esp;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赵宴输就输在过于自信。他若老老实实的待在皇宫中,顾辛夷一时半会儿还真奈何不了他。
&esp;&esp;赵宴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一脸凶悍的瞪着顾辛夷 :“你竟敢对朕下毒!”
&esp;&esp;“没错,你方才将贺子兴搂在怀中温存时,难道不觉得他身上香味有些异常。”
&esp;&esp;赵宴黑了脸,咬牙切齿的问:“其他人呢,他们是怎么中的毒。”
&esp;&esp;他错把情敌认成心爱女人,已经是奇耻大辱,哪知顾辛夷竟趁这个机会给他下毒!
&esp;&esp;顾辛夷但笑不语,她不是傻子,为何要将自己的秘密武器告诉旁人。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眼见赵宴气得脸色黑中带绿,顾辛夷又道:“当今陛下身体有恙,已经一个月未开朝会。一个贼眉鼠眼的宵小之辈,也敢冒充皇上,怕是向天借了胆子。贺即,将这些人捆起来,全被押送到地牢中。”
&esp;&esp;虽然云思思心中对赵宴依然抱有怨言,不愿回到皇宫那个金色的牢笼中。但不代表,她愿看到赵宴沦为阶下囚。
&esp;&esp;无论如何,赵宴都是元泰的亲生父亲,她不希望他出任何事。
&esp;&esp;再者,作为一个开明的母亲,云思思打算等元泰懂事之后,就告诉他自己的身世,让他自己做出选择。
&esp;&esp;倘若元泰想要认回亲生父亲,恢复皇子身份,她也不会阻止。
&esp;&esp;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云思思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顾辛夷指鹿为马,将赵宴打成冒牌货。
&esp;&esp;她半卧在地上,单手撑着地,艰难的抬头望着顾辛夷:“他不是冒牌货,贺英娘,我可以用性命担保,他便是当今圣上,并非旁人假扮。”
&esp;&esp;赵宴没想到,这种时候云思思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挺身而出替他作证,她一定还爱着他。
&esp;&esp;“性命?你的性命值几个钱。事关江山社稷,贺家人决不允许任何人祸乱朝纲!”顾辛夷驳回云思思的话,示意手下人继续。
&esp;&esp;云思思看着尊贵无双的赵宴,被人粗暴的架着胳膊拖走,两行清泪缓缓落下,将头转向贺子兴一脸哀求的说:“子兴,你快向贺英娘解释,他就是当今圣上赵宴,不是假的。子兴,你和陛下一起打过猎下过棋,绝不会认错,对不对?”
&esp;&esp;她一脸希冀的望着贺子兴,羽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