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业成弯了弯唇,“还是我先回答吧,以此作为交换,你必须得回答我的问题。”
冉冉皱起眉头,她发不发病、正不正常,跟他有很大关系吗?
但她还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小交易。
傅业成率先开路,“边走边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路需要他带,毕竟这一条幽静的走廊上,就只有一扇门,还十分显眼。
一片纯黑中的一抹白。
那扇门后就是江映秋说的、傅先生的房间?
冉冉跟着傅业成走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开口,不由得疑惑地抬头看他。
傅业成生得极为高大,因此冉冉在抬头望他时,分外吃力。
他比之前见过的江牧之等人还要高,几乎和沈定海差不多,只是相比之下他太瘦了。
看来多年的死宅生活还是对他的体格造成了不小影响。
“傅先生喜欢闭门不出”这一点,并不是江映秋告诉冉冉,而是冉冉自己观察出来的。
毕竟在看到傅业成站在走廊出口时,江映秋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夸张了。
不过也因此,冉冉并不知道傅业成的“宅”到底有多夸张。
他可不是那种简单的十天半个月的宅,而是一次长达数年的究极宅。
用江映秋的话来说…
这是独属于傅业成的忏悔。
傅业成走到门前,用指纹按开门锁,他垂下眸子,对上冉冉的目光,忽然轻轻笑了。
“别误会,我可不是要赖账。”
“只是我不习惯这样看你。”
意思是进去再说,冉冉点点头,挺好,她也挺不习惯的。
就在她抬脚要进入傅业成的专属房间时,她忽然顿住。
不习惯这样看?难道他以前看过她吗?
出尔反尔其实是不会
“傅先生,我们以前见过吗?”
冉冉没有犹豫,直接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与此同时,她也直接走进了傅成业漆黑一片的房间。
一片黑暗中,傅业成挑挑眉,他将一个柔软皮质的座椅贴心地推到冉冉身后。
两人间的距离已经突破了安全的定义,冉冉紧绷起身体,随时准备动手。
但傅业成只是将座椅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就退开了。
他轻笑一声,“当然见过,只是你认不出我而已。”
这个回答让冉冉心中警铃大作。
“别露出那副警惕的表情,你总是不记得我就已经足够令我伤心了,再用那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傅业成在冉冉对面坐下,“小心我也是会生气的。”
他说着这样的话,面上却仍带着轻微笑意,这让冉冉不由得想到一个人。
“请先坐下吧,小病人。”
冉冉没有费太多力气就爬上了椅子,小胳膊小腿,任冉冉如何维持神情的不动如山,攀爬过程也难免透出可爱。
在她背后,傅业成笑弯了眼,眸子中流露的情绪,说是宠溺也不为过。
神奇的是冉冉才一坐好,立刻就发现坐上这个座椅的她,刚刚好能和傅业成平视。
这也算是平起平坐了。
冉冉不禁疑惑,刚刚傅业成站在她身后的时候,只调整了座椅的位置,并没有调整高度。
这个椅子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甚至…
他早就预料到她一定会来。
提前准备这张座椅是,站在走廊出口等待也是。
冉冉垂下眼帘,看来她需要对眼前这位傅先生在圣心医院的地位重新评估,往更高评估。
至于傅业成到底是不是圣心医院院长这件事,冉冉早在一开始听到傅先生这个名头时就怀疑了。
可当她真正见到傅业成之后,反倒打消了这个怀疑。
傅业成长得……太年轻了,跟张薇给的资料对不上。
资料里显示的傅院长,已经接近五十岁,而傅业成…怎么看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撑破天不显老三十岁。
跟五十岁的差距还是有点大的。
这次是傅业成率先开口,“还是这样看着更习惯。”
冉冉已经不想再去琢磨这些一听就非常可疑的话了,傅业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以前就像现在这样和她对视过,但问题是冉冉并没有任何相关记忆,或许在被设下禁制的记忆里,但这并不是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冉冉索性不去想了。
“傅先生,还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傅业成沉吟一阵,“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就是想见你了而已。”
“想见我?”冉冉紧皱眉头,以前她真的和傅业成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可…对不上,傅业成的年龄还是对不上,而且傅业成怎么看也跟江牧之他们一样,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怎么使用维持容颜的术法呢?这连最后一点可能也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