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传出一个清泠泠的声音:“你好。”
施言喊:“我是施言,宋秋叶手里掌握有朱雀会的所有资金,抓我的人为了这笔钱,要置宋秋叶于死地。”她迅速报出一个地址,急声催促:“快去,晚了来不及了,快!”
置宋秋叶于死地?王局的手抖了。
严秘书看向戚丰泉的眼神也不对了。戚丰泉逮施言,确实是冲着宋秋叶去的。他对戚丰泉说:“戚局,抱歉了,你的手机我替你保管一下。”又朝王局使了个眼神。
戚丰泉瞧见王局和严秘书的反应,顿时有种黄泥巴掉进裤衤当里的无力感。他默默地递出手机,朝着暗处使了个眼神。
暗处的随行人员,立即把消息传了出去。
王局把戚丰泉从头搜到脚,将所有联络通讯工具都给搜了出来,又把戚丰泉和他一起的人都安排人看守了起来。
施言死死地盯着戚丰泉,骂了声:“狗逼东西!”那神情态度跟发疯骂人时相似,但又不同,拽兮兮的气势十足,却不疯。
王局、严秘书、戚丰泉都将目光落到施言身上:这会儿的施言跟之前的又不一样。
施言晃晃反手拷在身手的双手,问王局:“还不放我吗?”
王局怕她发疯,但……确实不能再拷。他让人去找来手拷钥匙,给施言解开。
120到了,施言抱起昏迷不醒的谢轻意上车。
她掀开谢轻意脖子上的伤口看了眼,虽然没伤到大动脉,但也不浅,脖子上、衣服上沾的血极刺眼。她气愤地骂了声:“小王八蛋!”一天天就知道自残。
极气愤,又极心疼。谢轻意是想逼他们放人,才这样的吧。
施言靠在救护车的椅子靠背上,思绪又混乱起来,气啊。她问王局:“有烟吗?”
护士说:“这不能抽烟。”
王局默默地把自己的烟递了过去。
施言想抽烟,但怕熏着谢轻意,于是抽出一支,只是叼着,没点。
她叼了没几秒,又觉得不想抽烟了,放下烟,凑近谢轻意,喊:“哎,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为什么说分手就能分了呢?”手指抚上谢轻意脖子上的伤口,右边眼角不自觉地滚出泪水。她轻声问:“谢轻意,你到底怎么想的啊。”她都怀疑谢轻意是不是谁都不爱,不爱别人,也不爱自己。
可要说谢轻意心里没她,这会儿是在干嘛?天都黑了,还在为她奔走,甚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他们放人。
有时候她好讨厌好讨厌谢轻意。
她讨厌活在谢轻意的监视下,讨厌所有的一切都在谢轻意的掌控中,就好像自己只是一颗可以被随意拨弄的棋子,谢家人,包括谢轻意对她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轻贱如草芥,可有时候谢轻意对她的依赖,又让她觉得自己对谢轻意很重要。就像现在,她关进来了,谢轻意是如此不遗余力地救她。
王局默默地打量施言,感觉她跟之前相处的不一样。
施言觉察到王局偷看的目光,直接一句话喷过去:“看什么看,傻逼。”
王局:“……”这还是疯的吧。
施言顺嘴骂完,又觉得不对劲,说:“抱歉,没忍住。”
王局:“……”没忍住三个字可以不说。他觉得还是不要去招惹这会儿施言比较好,又将目光落到谢轻意身上。哎,伤成这样。头疼!
施言突然又问:“谢轻意好看吗?”
王局哪敢惹她,顺着她的话回答:“挺好看的。”确实挺好看的。
施言凶巴巴地说:“这是我老婆,你不准看。”
王局一口气堵住,上不去,下不来。他觉得有时候还是学谢轻意把施言的嘴堵住比较好。
两个护士看看施言,又看看王局,都挺懵的:什么情况?
施言气不过,又抓起谢轻意的胳膊啃了一口,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
昏迷中的人,毫无觉察。
救护车上的王局长、俩护士,有点被施言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