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等的吗?”沈惊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竭力控制着情绪,“哥哥,你为什么不在房间里等我?”
俞昼说:“我怕你着凉,你没有戴围巾。”
又绕回来了。
“这和围巾有什么关系?”沈惊不断地深呼吸,然后他意识到了不对,“哥哥,你是不是失控了?”
俞昼语调平稳:“沈惊,我没有失控,我吃药了。”
他嘴里全是苦涩的药味,强行盖住alpha的信息素味道。
沈惊踮起脚去掰俞昼的下巴:“哥哥,你吃了多少药?药是能乱吃的吗?你真的是个疯子!”
他气喘吁吁,俞昼反而笑了,他揽着沈惊的腰:“沈惊,你关心我。”
沈惊濒临崩溃,尖叫着说:“俞昼,我关不关心你,你现在才知道吗?”
“沈惊,阿亭喜欢你,你不要喜欢阿亭。”俞昼说,“喜欢我,好吗?”
沈惊断定俞昼绝对是失控了:“哥哥,我带你去1801的房子,那里有我们的药。”
他拉起俞昼的手,手指触到一片冰凉的粘腻触感,沈惊愣住了。
他看向俞昼的左手腕,全是烫出来的水泡,被他捏破了,往外渗着液体。
“俞昼,你干嘛呀?”沈惊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你干嘛要这样!”
风一直没有停过,刮得沈惊脸蛋生疼。
俞昼俯身靠近沈惊,双手捧住沈惊的脸颊:“沈惊,怎么哭了?”
“你还好意思问!”沈惊的后脖颈在狂跳,他盯着俞昼黑沉沉的双眼,“俞昼,你还好意思问!”
俞昼却忽然笑了:“沈惊,你哭是因为我吗?”
沈惊拽住俞昼的左手重重一拉,撩起俞昼的衣袖,露出被烫得满是泡的手腕,尖声喊道:“俞昼,这是什么!”
俞昼却用右手拢了拢沈惊毛茸茸的围巾,眼神温柔而宠爱:“沈惊,还冷吗?阿亭说他喜欢你,你会喜欢他吗?”
沈惊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俞昼的嗓音平稳、笑意温和,而他自己高声尖叫、泪流满面,就好像病了的人是他一样。
到底是谁有病啊?
沈惊用力吸气,刺骨的寒气透过鼻腔进入肺里,像吞下去一把刀。
他稳住情绪,竭力控制着不发抖:“哥哥,我给你擦药,我们先进屋。”
俞昼像一尊雕像,沈惊拽不动他。
“哥哥,走啊,你站在这里干嘛,你连外套都没有,你要被冻死吗?”
俞昼面上挂着温煦的笑容:“沈惊,阿亭喜欢你,我了解他,他会对你很好,你会喜欢他吗?”
答非所问。
沈惊甩开俞昼的手:“你自己待着吧,我走了,我要睡觉了。”
扔下这句话,沈惊转身就离开,他头也不回地阔步走到铁门前,输入密码,门开了。
沈惊偏头看了一眼,俞昼还站在原地,风卷着月光落在俞昼身上,像个雪人。
有病,真的有病。
沈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咬住下嘴唇,阴沉着脸回到俞昼面前,高高扬起手——
“啪!”
一巴掌打在俞昼脸上。
沈惊抑制不住地开始冷笑,眼底的阴郁仿佛要化作实质。
“俞昼,你到底想干嘛?我做错了什么,你非要这么折磨我?”
“是你利用我,我没有权利质问你吗?我没有资格生你的气吗?”
“你听到司亭向我表白,你没有听到我拒绝他吗?”
“我没有任何一点对不起你,你在这里装可怜给谁看?”
沈惊一口气不停,说完后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瞪着俞昼,仿佛瞪着一个不死不休的仇敌。
漫长的沉默以后,俞昼叹息一声,笑着说:“沈惊,你不在的时候,我很可怜,很痛。”
不止是这个晚上,沈惊不在他身边的每一分钟,他都可怜。
沈惊胸膛里横冲直撞的那股戾气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忽然就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