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幼时第一次跟着父皇骑马,宣武帝将他放在身前,父子二人纵马狂奔。
&esp;&esp;他想起姜浩言出生的时候,自己抱着弟弟开心的样子。
&esp;&esp;他想起太子爷买糖葫芦给自己一串,给姜浩言一串的日子。
&esp;&esp;姜浩存拿过郑功手中的刀,怒喝道:“一个不留。”
&esp;&esp;推山手陆文龙闻言一笑,转过头道:“王爷,哦不!陛下怎么转性了?”
&esp;&esp;姜浩存并未理会,长刀指向孤立无援的四人吼道:“杀。”
&esp;&esp;数十人一拥而上,杀向四人。
&esp;&esp;陆文龙还不忘提醒道:“姜城安给老子留着,谁要是杀了姜城安,老子就扒他的皮。”
&esp;&esp;眉开眼笑的陆文龙和杀向姜家四人的一干人等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姜浩存已经举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两行清泪滚落。
&esp;&esp;最先冲到姜城安身前的南楚二品高手是陆文龙的结义兄弟石开。义兄既然说姜城安要留给他,石开自然不会违逆义兄的意思,看也不看姜城安一眼,直接向着宣武帝杀去。
&esp;&esp;散功散的威力石开知道的一清二楚,除非是真武之境的陆地神仙,不然谁都无法逃脱功力尽散的命运。这些年来靠着散功散,石开杀过不少比自己厉害的对手,今次这姜城安也不会例外,一叶知秋又不是陆地神仙。
&esp;&esp;身形急动的石开已经越过姜城安,只差三步便可取下宣武帝的项上人头。只可惜,上天没有给他这个立下大功的机会。
&esp;&esp;离宣武帝三步之遥的石开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脖颈处,一道薄如秋叶的伤口突然出现,接着便是鲜血流出。
&esp;&esp;早在他经过姜城安身边的时候,秋叶剑便已经在他脖子上抹过,只是一品出手太快,石开没看见而已。
&esp;&esp;等到他越过姜城安两步,伤口才出现。
&esp;&esp;宣武帝与两个儿子半步未动,就这么看着石开倒地。对于姜城安,他们信心十足,能够和枪仙张绣对拼一百回合只输半招的高手,在这人间能有几个敌手?
&esp;&esp;此刻的宣武帝并不害怕这些刺客,他只是望着陆文龙背后,满目哀伤。
&esp;&esp;石开倒地之后,一直立在原地未动的姜城安还剑入鞘。
&esp;&esp;杀向姜家人的武士面面相觑,不知为何。而他们也没有知道的机会了。
&esp;&esp;眨眼之后,数十人拦腰而断,全部断作两截,齐齐倒在灯火辉煌的麟德殿上,地上被那血迹沾满。
&esp;&esp;原本笑容满面的陆文龙,瞬间呆滞,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esp;&esp;等到他回过神以后,犹自惊惧道:“你没有中毒?你没有中毒?姜浩存,他怎么没有中毒?”
&esp;&esp;推山手慌乱转身,想要质问姜浩存,却无人应他。转过身的陆文龙只看到姜浩存倒在地上的尸体,丢在一旁的刀,还有已经停止向外溢血的脖子。
&esp;&esp;早在众人冲向姜家人的时候,姜浩存便已经横刀自刎,只是众人的喊杀声太大,再加上陆文龙没有注意姜浩存才没有听到姜浩存尸体倒地和长刀落地的响声。
&esp;&esp;此刻他才想起,宣武帝那哀伤的眼神并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在心疼他自尽的儿子。
&esp;&esp;留下数十具尸体的麟德殿中,还站着的只有姜家四人外加陆文龙,还有那不知为何被姜城安留下一命的郑功。
&esp;&esp;已经知道计划失败的郑功跪在地上,满眼都是凄凉。
&esp;&esp;姜城渊望向这个不是儿子,却一直养在身边,还把禁军统领这等重要职位都给他的郑功忧伤道:“大齐立国,你爷爷功不可没,你爹无福,英年早逝。这些年来,朕念着旧情一直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辜负朕?”
&esp;&esp;跪在地上的郑功泪流满面,却哭笑道:“陛下,爷爷是将军,父亲也被追谥为将军,功儿也想建功立业,不想在这历下城中做个禁军统领,可陛下不愿让我去,不愿让我在外领兵。
&esp;&esp;陛下,你可还记得功儿说过多少次要去上马关做个校尉,不想在宫中做个统领?”
&esp;&esp;姜城渊摇头道:“朕答应过你爹要照顾你,沙场搏命之地,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朕如何去见你爹?郑家唯有你一名男子,朕怕的是郑家绝后。”
&esp;&esp;郑功亦是摇头道:“功儿有自己的想法,功儿不需要陛下替我决定。昨日浩存与我商议之时,浩存曾说过要留陛下和二叔一命,功儿也十分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