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不得便宜呢。像这种夜里,嘿,冲进去化原形,虽说没了灵智,但有尖牙利爪,活撕了两个女人家也不是什么难事的。”
&esp;&esp;“嘿,那赵捕头夜里要去衙门当职,我也使人给他通风报信,说他家的事情败露了,妖魔要在夜里去他家寻人。今日白天又叫人将他拖住了——便是如今的形势了!”
&esp;&esp;李云心想了想:“要是,今夜妖魔们不动手、或者赵捕头的这些人闹不起来呢?”
&esp;&esp;狼妖说着说着便得意起来,嘿嘿一笑:“动手,自然动手呀!你瞧那胡道人,正是我的人。一会儿他就冲进去,撕了那女子也好撕了那婆婆也好,赵捕头哪里按捺得住!”
&esp;&esp;“再说这赵捕头……已经是十几年了呀。这人呀,脾气急躁,照人的话说是急公好义,从前在城里没少生事端。加之这些年蓉城里的人积怨已久,早就按耐不住了,只缺个由头而已。今夜这赵捕头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依着他的威望和名声,动静可小不了!嘿嘿……小道我筹划已久,早观察了数年有余——只待今日了!”
&esp;&esp;李云心听他说完了又想了想,道:“你这思路倒是不错。从细微处入手,再借一个势。但这种事情很多人想得到。能不能办得到就考验功力。那么今晚咱们就瞧瞧——当真依着你的预料发展了,我还要给你的大大的甜头。”
&esp;&esp;狼道人看着似乎是一喜:“咦?什么甜头?”
&esp;&esp;李云心转身往那边指了指:“先办事。”
&esp;&esp;他这么干脆,看起来真的不介意狼道人的所作所为。这倒是叫狼妖犹疑起来了。他看看李云心:“这个……大王当真不怪罪?那女人可是要死的。”
&esp;&esp;“我又救不了天下间的每一个人。凡人终有一死,只看是否死得其所罢了。今夜在我这里,她就死得其所。动手。”
&esp;&esp;他的声音没什么情感,平静冷酷。这狼妖心道此人果真是个人修——不是道统便是剑宗的。听说只有那里的修士才会是这样的做派——相比妖魔,他们的冷酷是平静的,很少有残忍暴虐的意味。
&esp;&esp;事到如今他也不再多想。手中不晓得掐了个什么诀,轻轻吹一口气。
&esp;&esp;于是李云心看到十几个妖魔当中那个狐狸头的胡道人,耳朵忽然竖起来了。
&esp;&esp;此时两拨人已经对峙了一小会儿,带头的一个狼妖正喝问这些人怎么敢在夜里外出,并威胁他们“再不散去便统统擒下、悉数杀掉”。但手执武器的人并不退缩,似乎是已算准妖魔们势单力薄,虽说一个就能活撕几个人,但群殴又不是单打独斗、他们的境界又并不高,动起手来也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罢了。
&esp;&esp;李云心便在心里暗叹,这就是“势”了。倘若蓉城里的人不是积怨了很久,这些人也不会有这样决绝的勇气。勇气和冲动这东西虽无形,却实打实地能够叫懦夫变成莽汉,做成他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事。
&esp;&esp;妖魔恶声恶气,人却并不理会。
&esp;&esp;于是妖修们也意识到今夜这些人不对劲儿——浑然不是平日里那种畏畏缩缩的模样。带头的狼妖稍聪慧些,晓得事情或许还有些别的内情。这些人看似有备而来,不晓得还有什么其他的手段。他们这种畜生修出灵智已属不易,如今又刚刚化人形。妖魔化了人形,一身道法修为都耗费在这个“形”上。有了人形才好有人的经脉关窍、才能更好地修行人的法门。
&esp;&esp;因而这时候其实是修行过程中最脆弱的阶段。只能倚仗强横的肉身,灵力倒是施展不出几成。但日后全化形了道法修为便可突飞猛进,再对付这些人,当真就如同灭杀蝼蚁一般了。
&esp;&esp;于是……这十几个妖魔在面对这些沉默的人时,竟萌生了退意。
&esp;&esp;李云心瞧出了那狼妖的心思,便对身边这狼道人又高看几分——他搞出这件事的时机也算拿捏得妥当。
&esp;&esp;便正是在这个时刻,狼道人掐了诀、胡道人的身上异变陡生!
&esp;&esp;他的身子忽然矮了下去。但并不是因为身躯缩小了,而是现出了原形!
&esp;&esp;这是一头小牛犊大小的、浑身火红的野狐。这狐狸原形一露,眼中登时冒出绿油油的凶光。后爪一发力便扑进那女子的家门,一下子将那女人压在身下。
&esp;&esp;这样的异变叫妖魔和捕快们都愣了愣。
&esp;&esp;便是在这一愣的功夫,野狐一口叼住女子的脑袋、再一甩头!
&esp;&esp;那女人的头颅便被他撕扯下来了。鲜血顿时洒了它满脸,而这血腥味又激起它的凶性,野狐一个转身又扑进屋内去,只听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