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会哄女孩子。两个人性子相差太大,日后还有的磨呢,你今天出的这个主意也不错,总是要有些波折才能更好的相处。”
宋长翊:“母后说得是。”
母子俩一路说着话,马车缓缓驶出了将军府所在的巷子。而宋枕棠就站在阶下,目送着马车远远离开,直至行出她的视线范围。
她平日里很少表现出对父母亲人的思念,甚至更多时候都表现的不屑一顾,这会儿却远远看着她们离开的马车不愿回去。
萧琢站在她身后,就那么默默地等。
宋枕棠其实不算矮,但因为很瘦,所以显得身形有些薄。她在今日没出门,就只穿了一件宽袖的短襦小衣,外面叠了一件无袖的褙子,松垮垮地罩在人身上,显得宋枕棠更加纤弱。
昨夜一场雨入了秋,虽是午后,但到底也是有些凉的。萧琢担心宋枕棠久站吹风,便解了自己的外裳走过去给她披上。
肩头传来沉甸甸的暖意,宋枕棠本能地拢了一下,整个人被男人宽大的外套罩住。
她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回头看见萧琢,她以为萧琢会催她回去,或是笑她往日的口是心非。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道:“高热刚退,别着了凉。”
宋枕棠心头一暖,闷闷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回去吧。”
宋长翊是因为今晨萧琢让丁介去兵部告了假之后,才知晓的宋枕棠生病一事,他当时正在兵部,后来陪着裴皇后一道过来,便顺便把晨起他们拟定的几个章程带了过来。
是想让萧琢在闲暇的时候看的。
宋枕棠自然也知道宋长翊带了公事给他,于是快到济风阁的时候,她便主动停住了步子,道:“皇兄不是交代了你正事,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待会儿你就不用再陪我回明华堂了。”
萧琢却道:“公务在哪里不是处理,臣既说了要好好照顾公主,在两个院子怎么照顾。”
宋枕棠说:“我不用你照顾了。”
怎么裴皇后和太子来一趟,对他的态度就变了这么多?
因为提到了陆元声,还是因为舍不得皇后和太子?
萧琢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并没有要听从的意思,直白道:“走吧,殿下不是还要喝药的吗,这可耽误不得。”
宋枕棠没料到这人油盐不进,又不能把他绑在济风阁不让他出门,跺了跺脚,只得道:“随便你。”
两人便又回了明华堂,药已经熬好了,依旧是宋枕棠和萧琢一人一碗,秋桑如晨起那般欲端给后面的萧琢,却中途被宋枕棠拦下。
她端起其中一碗咕咚咕咚喝药,放了空碗先回房了。
秋桑看出她情绪不对,用眼神询问萧琢怎么了。萧琢却并未回答,只不紧不慢地也端了碗,喝完药,不忘取走托盘上的油纸包。
他跟着走进卧室,没瞧见宋枕棠,却看见了落下床帏的床榻。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床边,敲门似的敲了敲柔软的帷幔,“殿下。”
宋枕棠没有出声,萧琢却听到了里头有压抑的呼吸声。
他一怔,直接就要上手拉开帷幔,宋枕棠却早就察觉似的,两只手紧紧攥着两片帷幔合拢的中间,命令道:“不许。”
声音里,有压抑可见的哭腔。
萧琢一怔,没再用力去拉,
感觉到外面力道的松懈,宋枕棠也缓缓收回了手,她背靠着床头,双手环住膝盖,把脸整个埋了进去。
她很少哭,更不会在人前哭,因为她不愿意被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更不愿意被萧琢看到。
她把脸藏进臂弯里,咬着嘴唇掩住抽噎的哭腔,以为这样就能不被人看见,却不知在这样安静的屋子里,萧琢对任何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能听到宋枕棠在哭,能听到她压抑的喘息,能听到她用袖口胡乱擦眼泪。
他能听清楚她的所有动作,甚至能想象到她此时那个梨花带雨的模样。
那么失落,那么可怜。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即便他们两人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帷幔。
宋枕棠并不需要他。
萧琢清醒而又明确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即便是在这样难过又伤心的时候,宋枕棠也并不需要他。
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愿意让他看到她红着眼睛落泪的模样。
他缓缓收回了手,没再打扰她一个人的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宋枕棠觉得自己觉得脑袋都有些发蒙的时候,她终于再没有眼泪落下来了。
帐子外已经没有了动静,不知道萧琢还在不在。
她小心翼翼地将床帏挑开一道缝隙,并没有看到人。
萧琢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
宋枕棠松了口气,整个从床榻里钻出来,趿着鞋子走到妆台前照镜子,结果险些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这双目红肿鼻尖通红满面狼藉的人是谁?
宋枕棠站在那呆了半